文汇报去年12月17日在头版刊出《抢租+转租,囤积剧场钱好赚》一稿,在戏剧演出界引起热烈反响。一个棘手的问题被揭示了,但揭示和议论并不能很快解决问题。对此,戏剧界人士提出:“当戏剧演出市场火爆、热门剧场被‘惜售’或‘囤积’,能不能再炒热一批剧场,缓和供需矛盾?”
锁定黄金地段,新建剧场群落
上海人买房子,第一要紧的,除了地段还是地段;北京人建剧场,也如出一辙。因为剧场不在好地段,要想炒热,太难;倘若在一个偏僻的地方造个小剧场,让它在那里孤军奋战,撑不住的。
樊星本想在北京朝阳区的798艺术区建个剧场,但考察后发现,白天是有不少游客来看展览,但一到晚上这里就没人了。樊星说,他还没自信到靠一个剧场就把798夜晚的人气给炒起来。寻觅多时,他找到了位于宣武门地铁出口处的北京电影制片厂器材厂,一块“宝地”。清朝年间这儿是个贝勒府,如今原貌已基本找不见,只留存了一部分旧建筑。去年11月,名叫“繁星戏剧村”的小剧场群落在这里开张了,之前,他们花了将近3000万元,才凑合着把剧场给装修完。
去年一年里,北京的海淀、东城、宣武、西城各区相继启动或完成了剧场群落建设,眼下初具规模、互相呼应。去年5月,上海市中心的静安区发起了“现代戏剧谷”建设。
上海戏剧学院副院长孙惠柱就此评点说,北京和上海这两个戏剧重镇,可以向纽约百老汇“取法”:百老汇有几个“圈”,从百老汇到外百老汇再到外外百老汇。近千家剧场集聚在这些“圈”上,新戏大多先在外圈演,成功之后往内圈走,最后的赢家进入百老汇核心,在这个过程中织成一个庞大的戏剧产业链。
“剧场专卖”,老做法添加新内容
除了樊星,北京现代舞团团长张长城承包了北京国子监斜对面的方家胡同46号,用来建造小剧场,他准备用3年花9000万元把这座9000平方米的院子做起来。不过,如此这般投巨资建小剧场,大多数戏剧人有些胆怯;于是,改造老剧场或老影院,成为他们实践戏剧理想的又一选择。
早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以上海南京路和西藏中路为纵轴、横轴,聚集着近20家戏院影院,构成了当时上海演出市场的“黄金十字线”格局。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后,随着演出市场萧条,这些剧场相继被改作他用甚至拆毁;现在,一些戏剧人又把它们从便宜货商场、菜市场、五金店的杂乱包夹中,“扒拉”出来。
宁波路上的新光影剧院去年被挖掘出来,现代人剧社和上影演员剧团努力把它重新包装成专门的“悬疑剧场”,如今已排出《蜘蛛网》、《零时》、《死亡约会》和《万圣节游戏》等多部悬疑剧的演出表。新光影剧院有80多年历史,1936年卓别林和梅兰芳在上海老友重逢,两人同到这里看京剧“四大须生”之一马连良演《法门寺》。
“悬疑剧场”所对应的“剧场专卖”概念,在戏剧圈内其实不新鲜。专演京剧、越剧、沪剧乃至话剧的场子早就有过,这有利于培育和形成较为稳定的观众群。如今戏剧人挖掘老剧场,也挖掘老做法,当然也加进了新内容,比如“悬疑剧场”对话剧观众群体的进一步细分,和更加独特、鲜明的自我定位。
很快,又一家被挖掘出来的当年“黄金十字线”上的老剧场全新亮相。上海曲艺家协会主席王汝刚告诉记者,就在今年元旦,位于北京东路贵州路口的黄浦剧场重新开张,“专卖”喜剧,名字就叫“上海笑天地”。黄浦区投入200多万元,完成了“上海笑天地”的一期改造。王汝刚说,在这座80多年历史的老剧场里,他们乐呵呵地“螺蛳壳里做道场”,让它不仅有了600个座位,还搭出2层后台,设了化妆间、服装间、灯光间。今后,上海人民滑稽剧团每个周末都会在这里上演独脚戏或滑稽大戏。中国曲协主席姜昆听说上海有了“笑天地”,当即答应王汝刚来办专场。
(责任编辑: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