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参加了在广东从化举办的“儒学与现代社会治理”,会议是由儒学(儒教)知名学者与自由主义学派的几位代表人物共同参与,他们各自召集了一批专家学者与铁杆粉丝为自己的阵

周末参加了在广东从化举办的“儒学与现代社会治理”,会议是由儒学(儒教)知名学者与自由主义学派的几位代表人物共同参与,他们各自召集了一批专家学者与铁杆粉丝为自己的阵营呐喊助阵,向对方发起毫不留情的“进攻”。我既不是儒学那派邀请的,也不是自由派喊来的,属于唯一一位路过、打酱油的,也是唯一一位从头到位一言不发的与会者。
这样两派学者们到了一起,场面不难想象,激烈的观点碰撞、夸张的性格彰显、火爆的场面,我差一点后悔没有带上防弹衣。但不得不说,这种会议应该多开一些。现在绝大多数学术会议都类似“同仁会议”,志同道合者聚在一起,互相吹捧与印证一番,皆大欢喜。当然,还有更糟糕的:由政府某个部门或者权威机构先划下一个条条框框,大家来开会、发言、吃喝、旅游,那种会议的唯一意义就是拉动内需。
像这种聚合两种互不相容观点的学者们一起开会,各抒己见、交叉质疑到激烈争论,举办者是要冒一定风险的。我个人认为,这种会议要顺利,或者避免翻脸拍桌子甚至丢茶杯的最好办法中,首先要有一套事先制定好的“游戏规则”,整个会议中,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必需遵守这个游戏规则,例如对发言时间的限制,会议上是否插话打断对方等等。
其次还有重要一点,在没有公权力介入,没有强权干涉的情况下,专家学者们一定抱有包容、宽容的态度。会议应该是以表达自己的观点、听取他人意见、提出质疑与争论,到此为止。不要以为自己说的有道理、站在真理和历史正确的一边,就认为应该多说几句,或者一定要点醒、说服对方。记住,没有人有这个能力,更不应有这个权力。唯一能够做到在思想与学术上“战无不胜”、强制他人接受真理的是政权与强权,而不管他们拥有多少“真理”,他们这样做的时候,就是邪恶。
从某种意义上说,儒学里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求同存异”以及自由主义的“自由”、“多元”和包容等理念应该让这类会议很“和谐”,可不很儒家也不太自由主义地说,有些儒家学者不儒雅,有些自由主义学者不那么“自由”。
自由主义不必对儒学太过紧张与恐惧
我认为,无论是儒学,还是自由主义,要想在中国发扬光大,从学术走到现实(儒家学者与自由主义学者的优点与缺点都是不安于纯粹做学问,而是要为帝王师,或者“敢叫人间换新貌”),甚至成为在中国占一定比例的主导思想,和“学问”关系已经不大——源自西方的自由主义理论已经把中国的自由主义者拉下至少20年之遥;而除非我们把秦始皇的陵寝挖开,或者又有新的古墓被开发商们挖开,儒学发展暂时也只能靠现有的文献与2000年说不清道不明的历史,加上大量的想象与期盼——在中国,能够放眼世界、顺应历史潮流、把儒学与自由主义思想同中国现实、中国民众切身利益与长远幸福结合起来的人,不管你是儒者还是自由主义分子,一定是伟者。如果说以前的学者是靠某门“学问”彰显自己,在变革的时代,“学问”往往得靠“学者”来装点与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