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用从来都是相互的,当培育文化的土壤失去,文人们也随之变化。文学的功能,一是教化,所谓文以载道,用文学来讲道理,教育人。另一个是写作者心灵的流露,自我的表达。但是在今天,这两个功能显然都失去了。哲夫说,一方面,文人开始躲避崇高,排斥理想。所以有人提出只写死去的,不写活着的。因为活人太多变,写一个人好,结果突然发现他出事了,整个人都被否定了。另一方面,文人相轻,各自为政,既不关注世界文学的发展,也不互相交流。
文学不是“躲进小楼成一统”就可以的,哲夫说:“现实没有办法关注,因为这个社会太多变了,所以文人干脆自扫门前雪,给自己一点点小安慰就满足了,甚至变成鲁迅说的血馒头后面的那些人。”
沉默的背后是绝望
商业化、庸俗化,封闭、落后。文学的今天如此尴尬,它的明天,又会是何等冷落?
哲夫说:“时代在发展,但是文化却在退化,变得商业化、快餐化、庸俗化,可见的未来,这种趋势可能更加严重和可怕,文学变成商业,变成眼球经济。”
早有人宣布,文学已死,作家们则少有反驳。哲夫说:“自从仓颉造字,印刷术行于世,便派生了写书人和读书人。所以文学不会泯灭,但是肯定会萧条。正如有人评价的‘我们向世界初步显示了我们的巨大能量和广阔未来。这在经济的层面上,当然具有一定的根据。这也许是事实,或必将是事实。但在文化的意义上,却是一种十足的幻觉。在全球化的冲击下,我们的文化遭到了失败’。”
在今天,沉默的不仅仅是文学,还有文人。对于文学出路的争执和讨论,总是出现在作家之外的人群中间,反倒是很多久已成名的作家们,不见他们的探讨。不过,文人们把自己封闭在自我的小世界里,并非意味着他们没有想法。实际上,文学的出路在哪里?每个人都想,但是每个人都不说,这不说背后,其实是绝望。有争论并不可怕,有批评也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正是这种万马齐喑的局面。
晨报记者 周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