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桥讲过一个故事:在一座山上,突然间着火了,一群鸟飞到大海边用自己的羽毛沾上水来山上泼洒,这对于扑灭山火当然起不到什么作用。可是,鸟说,我们在这座山上住了好多年,如今山有难了,我们能做的只能是这样,至少我们尽力了。墨子就是这样的义人。“兼爱”、“非攻”是墨子思想中最伟大的部分之一,也是墨子一生追求的伟大理想。既然人要兼爱,那非攻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所以,兼爱是非攻的理论上的支撑。兼爱的目的在于消除人心中自私的一面,而非攻则在于消弭国与国之间的战争。
人与人之间不要互相攻击,要兼爱。就是说,不要去伤害对方,那对谁都没有好处,两败俱伤的事情,何必要去干呢?
杀己以存天下,是杀己以利天下。
——《墨子·大取篇》
什么意思呢?意思是说:“杀己”岂不是对自己的大不利吗?可是,如果牺牲自己,而保得了天下,这还是有利的嘛。为了天下,他可以献上自己,可以将自己送上“十字架”。难怪近代大学者梁启超说,墨子是个小基督。墨子真乃圣贤也,他这种甘愿“牺牲小我,以成大我”的精神堪称伟大也。
也许墨子的文字没有庄子简洁,但这不要紧,墨子人好,有的是耐心。人家不耐烦,也听不进去,他却喋喋不休地说。为了实现其主张,他组织起来的社团成员“生不歇、死不服”,“以自苦为极”。
历史记载,宋楚相争,他一个人去调解。墨子从鲁国出发,那个时候没有飞机,他使用的交通工具只是一辆老牛拉的车,一路上的颠簸可想而知,如果遇上下雨天,那就更难走了。墨子以一个社会活动家的身份,用十日十夜的时间赶到楚国,说服楚王不要攻宋。在墨子前往郢都,阻止楚军攻宋的时候,他的弟子禽滑厘率领着三百名同门,登上宋国的城头严阵以待。
他到了楚国,人家知道他墨子是大学者,有著名的墨家学校,还有自己的“敢死队”,就不想招惹他。对他还算客气。国君就派一个和他一个级别的能人——公输班陪他喝茶、聊天。听他谈大道理。公输班是何许人也?说出来,吓你一跳。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鲁班师傅,那在当时也是一个高级工程师,怎么着至少也是副高职称啊。
墨子问,你觉得可以征服宋国吗,凭啥呢?公输班出招,被墨子一一拆去,墨子明白地告诉他,你的所有的招,我都有防守之术。你打不倒我的。墨子为了实践他的“非攻”思想,干脆威胁对方说,你们如打宋国,我就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