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叶挺获释后想做的第一件事:要求恢复党籍(8)
2011-04-22 10:30
此次失败,挺应负全责,实因处事失计、指挥失当所致。但政委制之缺点实亦一因。今日事已至此,只好拼一死以赎其过。 在《云岭》原主编邵凯生看来
此次失败,挺应负全责,实因处事失计、指挥失当所致。但政委制之缺点实亦一因。今日事已至此,只好拼一死以赎其过。
在《云岭》原主编邵凯生看来,石井坑守备战的失败简直是历史的捉弄。
指挥员是军队作战的灵魂。政委项英在脱队以前一直大权独揽。两军交火初期,本该用集团军作战的战略,不惜一切代价攻下星潭,但这一正确主张却被打了三年游击的项英否决了,他宁愿调回头来兜圈子。而当叶挺接掌指挥权后,恰遇石井坑之围,崇山峻岭中,其实更适合采用游击战。恰在此时项英犯了错误,失去了发言权。
而叶挺的一生,恰如其妻子的玩笑话:“尔名与别字(希夷)便是征兆,铤而走险,绝少平安。”
阶下囚与座上宾
皖南事变是第二次国共合作中亲者痛、仇者快的一出悲剧。新四军9000多名抗日将士,除不到2000人突围外,均被国民党顽固派剿杀、俘虏或失散。军长叶挺下山谈判却被无理扣押,关进囚牢。项英、周子昆在突围中被叛徒杀害。
杨奎松教授认为,事变发生后,双方剑拔弩张之程度,离全面破裂以至发生大规模内战,仅一步之遥。事变最后虽以相互妥协而告收场,但由此而导致的两党感情之对立和实际之分立,已无可避免地决定了两党关系的最终走向。
国民党企图消灭新四军,明明是无法容忍其力量扩大,担心“国民党失地,日本与共产党分地”的结果。但为掩人耳目,蒋介石却称新四军是攻击友军的“叛军”。这种说法遭到了共产党的坚决揭露,反而使蒋介石在政治上大失人心。“招安”叶挺,成了蒋介石挽回面子的最后一招。只要叶挺把责任都推给共产党,其他人还能有什么话说?
为此,皖南事变的直接指挥者、国民党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设下种种陷阱,妄图以高官厚禄“感化”叶挺。他先是派高参陈淡如做说客;后是达官贵人、社会名流纷至沓来拜访;叛徒赵凌波也厚着脸皮来现身说法,被叶挺刮了几个耳光。
在上饶集中营,叶挺干脆在李村囚室的墙壁上写下:“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正气压邪气,不变应万变”“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坐牢三个月,胜读十年书”等语,前来劝降的人一进门便自知没趣了。
说客的级别越来越高,所许的诱惑也越来越大,最后竟然逼得蒋介石亲自出马,于是有了1942年5月12日晚的一番“舌战”。
据叶挺手记记载,蒋介石一开场便摆出“苦口婆心”的姿态,企图挑拨叶挺和共产党之间的关系,但这些长篇大论,都被叶挺四两拨千斤地给顶了回去。叶挺开口,先究蒋的责任,继而自嘲:“《孝经》说小杖则受,大杖(往死里打)则逃,我们不善逃命,而至遭受灭亡。”随后又提出了宁愿自己“受军法裁判”,也要对仍被关押的新四军干部“负责”,意在促蒋释放所有被俘者。不想,蒋介石却话锋一转说:“尔能绝对服从我,跟我走,尔一定可以得到成功,不然尔就算完了。”叶挺针锋相对地回答说:“我早已决定我已经完了。”蒋介石又提出:“我叫尔到第六战区去好好休养(当副司令),尔的前途是光明的。”叶挺干脆地拦住了蒋介石的话锋,他的结语是:“我不能这样做,请枪毙我吧。”
一个阶下囚竟然这样驳了蒋介石的面子,简直不可思议。此后,叶挺在一个又一个监狱里辗转,“由一个重围苦斗流血的战场,投入另一个心灵苦斗的战场,后者比前者令人提心吊胆更加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