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福喜：咱们中国弓箭现在的历史，据专家考证是大概在两万七千到两万八千年以前，已经就有了史前的弓箭。当然制作工艺跟我们现在还不太一样，是比较初始的那种。

这些考古出土的石质和骨质箭头可以证明，弓箭的起源至少在三五万年以前，并且在世界各地使用得都很普遍，只不过形状和材质各有不同。这是在我国浙江夸湖桥遗址出土的一把八千多年前的弓，也是迄今为止我国找到的最为古老的弓了。

周春茂：因为当时的情况下，没有金属发现，没有金属，只能是木制的、竹制的。

竹子和木头，都是自然界中唾手可得的材料，史前人类用它们制作弓箭，应该并非难事。可是，因为这种材料容易腐烂，所以很难保存下来。同样，M21体内之所以只有骨制的箭头而没有箭杆，也正是因为这个道理。

那么，既然弓箭在七千年前就已经是一种常用的武器，毫无疑问，这位可怜的少女就是被乱箭射杀的！可是，对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下如此毒手，杀她的究竟是什么人？而动机又是什么呢？

周春茂：因为弓箭，一般除了狩猎以外，再就是战争了。战争中间，所以把她这个，战争过程把她射死了。另外一种就是说，祭祀。

祭祀？难道M21会是因为祭祀而被乱箭射杀的？这种可能性真的存在吗？

周春茂：祭祀了，就是在一些少数民族过去，就是说他把这个人吊起来，掉到一个高杆上，周围人拿弓箭射死，射死以后这个作为祭祀品供养了，这是一种可能性。

用活人作为祭品，这似乎有点耸人听闻，但事实上，这种情况在史前考古中也确曾发现过！

在湖南怀化的高庙遗址，考古人员就曾发现过一座距今七千多年的大型祭祀场所。这里有人工挖成的人祭坑和牲祭坑。在牲祭坑中，考古人员发现了许多蚌壳以及猪、牛、鹿、龟等动物骸骨，而在人祭坑里则发现了两具人体骨架，头部均有被利器猛烈击打的迹象，这一发现说明我国史前确曾出现过用活人祭祀的现象。

那么，同样是生活在七千多年前，这位零口少女的死会不会也属于这种情况呢？如果真是这样说，那么她死后被正式安葬在墓坑之中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遗憾的是，这种推测却很难得到认同！

张宏彦：我自己认为可能性不大，因为祭祀，必须要有一个祭祀的对象，祭祀的场合，从古到今，所有祭祀都有一个氏族固定的祭祀场合。零口这个地方，发现这具尸骨的地方，我们还没有发现任何与祭祀，除了这个尸骨以外有关的东西，所以，不能肯定。

事实上，通过对M21骨骼损伤的鉴定，法医张继宗对这种推测也持有怀疑态度。

张继宗：像现在我们看的攻击，应该来说是很杂乱的，就是各个方向，各个角度都有。所以从这个角度说来讲，就不太符合祭祀的这种规矩和礼仪。

的确，祭祀杀生的目的只是要用生命和鲜血作为祭品祈求平安，并没有必要对献祭者进行侮辱、折磨、发泄仇恨。可是，M21身上的损伤，显然带有很强的报复性色彩，可见行凶者对她有着非同一般的仇恨！从颅骨到咽喉，从脊椎到骨盆，M21身上的损伤有多处都足以致命，如果说仅仅想要一个人死，只需要这其中的一两处就可以了，何必要如此兴师动众、浪费宝贵的武器呢？这些迹象表明的恐怕只有一点，那就是，死者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那么，一个刚刚十几岁的少女，能和谁结下这么大的仇恨呢？通过她身上的损伤和18枚骨器，我们最终能找出答案吗？

（责任编辑：洛阳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