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城之后,为了照顾江青的政治地位,中共中央给了她一个中宣部处长的职务,其实她也不去上班。1955年中央给她一个毛泽东秘书的名义(相当于副部级),也是为了便于照顾主席的生活。
江青得到了这么一个“秘书”衔,马上便神气了许多,对身边的人架子大了,对治病和照顾也更挑剔。江青还去看望林彪,请林彪介绍养病经验。林彪说了三不:不见阳光,不听噪音,不吹凉风。帘子要黑的,空气要温的,地毯要铺满。此后,江青住在哪里都要求将地毯铺满,以保证室内安静。非但如此,她在外地的一些作威作福行为,在解放后的历史上也是骇人听闻的。
例如60年代初江青住在广州时,由于怕声响,要求负责打扫的园工不能用扫帚扫落叶,只能用手一片片地捡拾起来。她对周围的工作人员动辄斥骂,对老专家大夫颐指气使。这段时间里,江青声称自己不能听到飞机的声音,为此竟要广东省委下令住地附近不得有飞机掠过。结果她住广州的最后一个多月,城北的白云机场关闭,民航的客机不得不在军用机场起落。幸亏当年国内民航机航班还很少,对外未造成多大的影响,不过江青凌驾于地方政府和人民之上的心态这时却显露无遗。
江青回到中南海,虽处于毛泽东的眼光下,周围的卫士也了解她的为人且不惧怕,因此还不敢提太过分要求,却也是越来越难侍候,脾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坏。当时她虽然还不敢动手打人,对不满意的卫士却要罚站。有的医生解释说这是更年期,怕风、怕声音、爱急躁、爱发作。当时卫士们便纷纷私下议论:
“她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是大秘书了,副部长级。”
“官越大病越难治呗。”
每逢江青回到菊香书屋,都会出现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吵架的事,不是为了打扑克,或是有什么声音干扰了她。江青吵遍了周围的人,所以毛泽东跟每个卫士都说过这句话:“给我一个面子,不要跟她计较了。”
对江青的种种无理取闹,毛泽东也感觉厌烦,据李银桥回忆,他曾这样抱怨过:
“扫兴!江青到哪里哪里就扫兴,我就不想见她。”
“随后,毛泽东明显地开始躲避江青。毛泽东到外地,不论住在哪个省市,只要听说江青就要到了,马上就走。他不愿见到江青。记得1959年在广州,听说江青要来,马上吩咐我们出发。说:'她这个人来了就扫兴,我们还是走为上。'”
解放后的养尊处优,助长了江青的奢侈享受之风,不过仅仅如此,在政治上还不至于对党和国家造成多大的危害。严重的情况在于,生活上的奢华,又激起江青早年野心勃勃的习性,权力欲随之膨胀。而且她窥视着政治风向,终于越来越多地掌握了政治权力。
当时在毛泽东身边的人说,自50年代以后,江青在毛泽东身边的时候很少,感情生活差不多结束了,一度很苦闷。然而过了不久,江青在政治上却活跃起来,并得到毛泽东的倚重。
据在井冈山斗争时期便与毛泽东熟悉的女同志曾志在回忆录中说,60年代初毛泽东到广州时便对她和丈夫陶铸说:“在生活上江青同我合不来,在政治上还是对我有帮助的,她政治上很敏锐。”
这个政治上的“帮助”,按江青在“文化大革命”初期的解释,便是从50年代后期起,她便成了在国内进行政治观察的一个“游动哨兵”,特别是观察宣传文艺界的动向。从1962年起,江青开始以毛泽东夫人身份公开露面,后来又频繁地在宣传文化界发表讲话,批评这个、指责那个,到了1965年又拉班子批判《海瑞罢官》,成为发动“文化大革命”的序幕。在70年代毛泽东一再批评斥责江青时,还都肯定她在这些问题上“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