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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屈原故里乐平里之行

2009-05-25 12:46
来源:一元一国学网 作者:刘石林
我开始接触乐平里还是三十年前的事。当时,作为全国纪念屈原唯一的古建筑——汨罗屈子祠第一期维修工程基本结束,县里决定利用祠内的空房,开设几间陈列室,为此,我们派了李

我开始接触乐平里还是三十年前的事。当时,作为全国纪念屈原唯一的古建筑——汨罗屈子祠第一期维修工程基本结束,县里决定利用祠内的空房,开设几间陈列室,为此,我们派了李君和任君到秭归搜集资料。几天以后,他们带回的一大叠照片中,就有乐平里的照片,从此乐平里成了我向往的圣地。

1985年端午节我有幸参加在湖北江陵召开的中国屈原学会成立大会,会后我决定前往秭归朝拜我心中的圣地——乐平里。同行的有我县政府办副主任任君、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董君和中央党校李女士,陪同我们的是秭归屈原纪念馆易伟先生。一早乘长途汽車从江陵出发,一路颠簸,下午到达宜昌,因为宜昌到秭归的小客轮是一早发船,我们便利用侯船的时间游览了葛洲埧工程。第二天天还没亮,小客轮便启航了,过了船闸,曙光渐现,我来到甲板上,只见江面上雾气蒸腾,凉风拂面,两岸山峦,时隐时现,时而飞瀑如练,时而峭壁如削,千姿百态,变幻莫测。易先生指点着告诉我们,那里是牛肝马肺、那里是兵书宝剑、那里是米仓口——一块酷似米仓、下有豁口、上有漏斗的巨石——传说是屈原将自家粮食悄悄放到里面接济穷人的地方。我淘醉在如画的美景中。我想象当年风华正茂的屈原,胸怀经世纬地之才,济民救国之心,踌躇满志离开故里,远赴江陵就职,应该是乘一叶小舟,顺这条水路而下。忽然一个疑团涌上我的心头:屈原的作品中为什么没有写到这如诗似画的美景?或许?可能?我做了种种猜测,终不能自园其说。中午到达秭归,郑轩振馆长热情地接待了我们,陪我们参观了屈原纪念馆,参观中我特别仔细的询问了乐平里的情况,他们告诉我乐平里不通班車,只能步行。然后我们游览了归州古城。晚上下榻政府招待所,一行人商定次日一早同赴乐平里寻访屈原遗迹,仍由易伟君陪同。这一晚一向失眠的我睡得非常踏实,在梦中我到了乐平里。然而一觉醒来,任君、董君、李女士却改变了主意,他们要去游览三峡。我们只好分道扬镳了。

早歺后我和易伟君搭乘开往兴山的班車,路况很差,車子也很陈旧,一路摇摇晃晃缓慢前行,我无心欣赏窗外的风光,只盼車开快一点,好不容易到了香溪河上的一座吊桥边,我们下了車,易先生说下面只能步行了。过了晃晃蕩蕩的吊桥,我们踏上了一条在山崖上开凿的羊肠小路,生长在洞庭湖汨罗江边的我,平生第一次体会到翻山越岭的艰难。一路上行人稀少,偶而遇到一两位行人,也是背上挎着揹篓,揹篓里装满了货物,篓面上还放一袋尿素,或吃力的行走,或用木棍支起揹篓,站立着靠着山崖歇息的山民。易先生说正在修公路,再过两年就可以坐車到乐平里了。在一处三面是山,一面是小溪的小洼地我们稍事休息,易先生说这条小溪叫擂鼓溪,是从乐平里流出来的,浅浅的溪水无声的在大小不一的鹅卵石中无声的流淌,溪水清澈明净,我用溪水洗了脸,又喝了几捧,顿觉神清气爽,疲劳顿消。我想屈原当年肯定是用这洁净的溪水一日三濯缨的,这溪水培育了屈原洁身自好的美德,逝者如斯,溪水依旧。溪边的石缝中长着几株盛开的野花,一群色彩斑澜的蝴蝶在花丛间飞舞,我扑到了一只,小心翼翼的夹在笔记本中,留作此行的纪念,多年后被一位喜愛收集蝴蝶标本的友人发现了要了去。

过了响午我们才到达乐平里,在一间农家小店草草的吃过午餐,顾不上疲劳,我们就出去了。如果说世界上真有风水宝地的话,那乐平里是绝对符合风水宝地标准的,整个地形就像一个人舒展双臂坐在地上,怀中星星点点错落有致的民房,掩映在绿树丛中,擂鼓溪从他的座下潺潺流出,浇灌着两岸的肥田沃土,山峦为古木篁竹覆盖,看不到危岩谗石。我们首先来到座落在半山腰的屈原庙,易先生说这是一座建于明代的古庙,“文革”中被毁,这是“文革”后当地人募资重修的,门额“屈原庙”三个字是郭沫若的手书,守庙的是一位姓黃的退休教师,退休后毛遂自荐义务住庙陪伴屈原。我在屈原像前虔诚的三躹躬,我终于能实现我的夙愿——在我心中的偶像的诞生地祭拜我心中的偶像。然后,我们踏着溪岸的卵石逆流而上,来到山腰的一个洞口,洞虽不大,但洞中有天,洞壁上的石纹,如花鸟虫鱼,情态各异,悬挂的钟乳石晶莹如玉,泉水顺着钟乳石滴落,叮咚有声,地面上有石桌石櫈,洞前一片橘林,苍翠欲滴,这就是读书洞——屈原当年读书的地方。接着我们又来到一块半月形的石坪,石坪中摆放着石香炉,石坪的左右和后方有三座小小的山包,人称三星伴月,又称香炉坪,两千多年前我们的诗人就在这里呱呱落地。在香炉坪对面的山坡上,有一口井,传说为屈原所凿,屈原每天到这里取水,都要对着井水,检查自己的脸上是否有污垢,因此后人将这口井叫照面井,以示对屈原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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