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备忘录:老百姓讲述自己的故事(2)
2010-02-01 10:41
▋冯永康(男,72岁) 50年代过春节,咱北京人最大的乐子就是逛厂甸。 那年头,位于琉璃厂附近的厂甸庙会一开,整条街就是人山人海,空竹声、风车声
▋冯永康(男,72岁)
50年代过春节,咱北京人最大的乐子就是逛厂甸。
那年头,位于琉璃厂附近的厂甸庙会一开,整条街就是人山人海,空竹声、风车声、“高跷”的锣鼓声和人们的欢笑声响成一片。
我那时在铁路上工作,放了假就会带上小侄子到厂甸买大糖葫芦。厂甸的大糖葫芦有三尺多长,上面还插着小红旗。大糖葫芦很受欢迎,卖大糖葫芦的地方经常排着长长的队。
厂甸的小吃摊也是里三层外三层地让人围着。豆汁、豌豆黄、艾窝窝……全是厂甸有名的小吃。
▋时髦年话:这要是放过去,哪敢想呀!
▋流行歌曲:《欢度佳节迎新春》(1958年流行)
20世纪60年代:知青扒火车回家过年
在荒诞岁月里找乐子,在紧巴巴的日子里盼过年。60年代的过年因此令人难忘。
那个年代的过年也打上了那个年代的烙印:人们过年的方式惊人的相似,餐桌上的年夜饭几乎是一样的,家里的家具摆设是一样的,穿着打扮也相差不到哪儿去,就连人们对生活的梦想也是一样一样的。
那个年代兴开单位团拜会。大年初二,大家坐在一起开个茶话会。领导在上面大讲过年“四要四不要”:“要讲科学,不要封建迷信;要勤俭持家,不要铺张浪费;要参加正当文娱活动,不要到处游荡;要坚持生产工作,不要班前喝酒。”而下面的革命群众正寻思着等一散会就把桌上的花生、瓜子用小手绢给孩子包回去。
那个年代,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进入了高潮。于是,北京多了一些在东北、西北和内蒙古草原上远离亲人过年的孩子。
▋顾铁忠(男,49岁)
1969年前后,我正在山西插队。那时正是我们和“苏修”关系极为紧张之时,珍宝岛冲突爆发,我们更是全民皆兵,到处“深挖洞、广积粮”。那时候,我们插队刚好满一年,就盼着回家过个年。可公社要求知青要在农村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有几个女知青急得直哭。最后,我们集体户的几个人下定决心一定要回家过年,就搭了一辆运公粮的马车跑到县城的火车站。
那时候,火车站里乱哄哄的,车一到,人们一通乱挤,结果发车铃打过之后,我们还有几个女知青没挤上车,急得直哭。于是,我们就打开车窗,把她们从窗户里生拉硬拽进了车厢。
那时候,我一年挣的工分值不了几个钱,家里又穷,不像别的人家,还能寄来几个钱给孩子当回家的盘缠。那天混上车时,除了二两全国粮票,我身无分文。按理说,那时候铁路上对插队知青还是比较照顾的,遇到查票的,你只要说是插队的,再拿出"光荣证"晃晃,多半不会让我们补票。可那次不走运,遇上了一个叫真儿的乘警,被扣起来盘问了半天,差点被当成盲流轰下车去,多亏了咱那一口"京片子"和一双满是老茧的手为咱“验时正身”,最后得以宽大处理。
活了这么多年,过了几十个年,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那次扒火车回家过年。
▋时髦年话:“爸爸同志,妈妈同志,春节好!”
20世纪70年代:为过年起早贪夜排队抢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