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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的豁达:什么都知道,但什么都不介意

2009-05-12 12:15
来源:一元一国学网 作者:西门杏庵
一个思想天马行空的人,一个文字行云流水的人,一个心如止水的人。一句话,一切一切,都对他不再有诱惑。庄子就是这样的人。

一个思想天马行空的人,一个文字行云流水的人,一个心如止水的人。一句话,一切一切,都对他不再有诱惑,他不会上套,一切一切与天地万物共存。庄子就是这样的人。

“东西”是一个很怪的词。我们说一个人,“你不是东西”,这等于是骂人。可是,如果你纠正说,“你是个东西,行了吧”,这个人肯定不高兴,我怎么会是个东西呢,是不是?所以,“东西”这个词有问题的,是个语言陷阱。

庄子所讲的寓言和小故事充满了陷阱,一不留神就可能被他的“骗”了。庄子多次在文章中挖苦、讽刺孔子,说孔子去救世,去周游列国,人家都不理会他,他还要去,没用的事情还要去做干嘛?庄子在文章还多次借用孔子的嘴来开导、训斥颜回,说颜回想去一个小国家当帝王师是找死,是活得不耐烦了。其实,庄子是在捧孔子,是推崇,说孔子这个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世道越来越乱,人心不古,没发救,他还要去救世,圣人也。

庄子经常用一些怪人来说故事,比如说怪人子桑和子舆是好朋友,有一次,子舆去上门看他,子桑家穷得吃上顿没下顿,大约饿了几天,没力气说话了,一个人在那里有气无力地唱歌,那歌声像哭又像笑,特别刺耳,什么“父邪!母邪!天乎!人乎!”不让我吃饱穿暖,为什么要生我呀,一副令人哭笑不得的样子,感觉他连气都快没有了。看到子舆说,你来了。你看我学问做得那么好,为人也不差,文凭也有,可是就因为学文科的,没有一技之长,找不到工作,我就关在家里想啊,拼命想,还是想不通。既然上天给了我生命,怎么又让我挨饿?让我求职四处碰壁?真的有命运吗?不是说天地是无私的吗?那为什么命运之神就不光顾我一下?难道这就是我的命吗?

当一个人找不到答案的时候,“命也夫”,就是命了,命就是答案了。但是,庄子说,一个得道的人,没有命运之神,你自己就是神,只不过找不到。庄子的“命也夫”也不过是一种幽默的说法而已。

于丹在讲《庄子》的时候,强调庄子家很穷,说“从他的寓言里面可见一斑,他的生活一直是相当贫困的。”于教授引用庄子讲过的一个故事说,有一天,家里穷得实在是揭不开锅了,要去借米,等米下锅。他就去找当时叫监河侯,一个专门管水利的小官,看河的,生活比他要好一点,他说:“你呀,稍微借给我一点粮食吧。”那个监河侯就说得非常漂亮,对他非常热情,说:“你看我现在正在忙着收租子,你等着我一旦把租子全收上来,我一下子就借给你300金。”这个话说得很漂亮,300两黄金,这多大的一个资产啊。

庄子一听,说:“我给你讲个故事。昨天我也从这个地方过,我听到有人叫我名字,四下看了一下没有看见谁,又找了一圈,最后低头看见,就是车沟轧出来的那个车辙印里面,有一条小鲫鱼,在那跳呢。小鲫鱼请求我:‘你给我点水喝好吗?’我说:‘可以,但是我现在没有水,等我到吴越去,向吴越王请求,开通西江的水,引水回来迎接你回归大海怎么样?’小鲫鱼说:‘你明天早晨到鱼市场上,买我回去算了。’”我再强调一下最后的话,他说:“那个小鲫鱼听了以后,就淡淡跟我说了一句话:‘你有一升水,现在就能救了我的命。要等到你把你把那么远的水都调来,你去看看,那个卖鱼干的铺子,或许还能找着我’。”庄子说完这个话就走了。

我估计于丹就上了庄子寓言的当了,所以得出“庄子确实很穷、家里穷得实在是揭不开锅”的结论,其实,庄子讲这个故事,真真假假,就像他讲深海的一条鲲鱼,突然变化,从海里一飞冲天,“怒而飞”,变成了大鹏鸟了,要从北极飞往南极。大鹏鸟的背多大呢?“不知几千里也”,一飞就飞上9万里。你信不信?真有这种大鹏鸟吗?如果一定要去考证,那岂不可笑?庄子的文章很能吹牛,而且吹的很大,信不信由你,说不说由我。反正他的目的在于讲道理,真实与否不重要,庄子又不是科学家,至少不是重实证、重数字的科学家,他是一个富有生命情调和艺术气质的隐士,一个得道的高人。

庄子知识面很广,天南地北,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但他却提出要“黜聪明”,这些知识越多越“反动”,自己越累,孔子也说过类似的话,“知可及,愚不可及也”,后来这句话就成了一个成语“愚不可及”,不过意思却和孔子的原意相反了。

庄子和孔子都说人不能太聪明,拙一点好。庄子主张回到孩童的那种天真状态,不要聪明过度,否则自己找累。他什么都懂,但对什么都不介意,什么职称没评上啦,工资没长啦,油涨价啦等,一概不介意。庄子不生气,不辩论,不争夺,不名不利,甚至连生死都看开了。永远是无是无非的状态,对什么事都可以看淡,既可以入世,又可以出世。他对人生也有困惑,但他不说答案,只提问题,只讲故事。至于结论,你自己悟去吧。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他不是于丹所说的“神人”,相反,他是最平凡的人,最不重视外表的人。在他看来,所谓圣人就是最平凡的人。他也不是什么“道家的化身”,而是“了了生死”的凡人,一个思想天马行空的人,一个文字行云流水的人,一个心如止水的人。一句话,一切一切,都对他不再有诱惑,他不会上套,一切一切与天地万物共存。

(责任编辑: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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