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诗分为三部分。前四句是第一部分,写上情,概括叙述了赋税繁多,官吏严刑催逼的情况。“军国多所需”是本诗的关键,是人民痛苦的根源,诗人痛感于赋税的繁重,所以开篇提明,单刀直入。这么多的需求,哪儿来呢?自然是命地方官去找老百姓要,于是引出下文。“切责在有司,有司临郡县”,顶针句的运用,从形式上造成一种紧迫感,表现上级官府催促之急。而官吏却一个赛似一个地施用重刑,催逼频繁而严厉,百姓怎么受得了呢?短短数语,渲染了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氛。
“供给岂不忧”至“况乃鞭扑之”是第二部分,写下情,具体描述百姓困苦不堪的处境。
前两句“忧”与“悲”对举,通过反诘、感叹语气的变化,刻画了一个封建时代的良吏的矛盾心理:即忧虑军国的供给,又悲悯征敛下的百姓。诗句充满对急征暴敛的反感和对人民的深切同情。在这屡经乱亡的年代,百姓负担重荷,“困疲”已极。诗人只选取了“大乡”“大族”来反映,他们尚且以草根树皮为食,小乡小户的困苦情况就更不堪设想了。“出言气欲绝,意速行步迟”,只用两句诗,就活画出被统治阶级苛剥殆尽的百姓的孱弱形象。由此而引起的诗人的同情和感慨,“追呼尚不忍,况乃鞭扑之”,又为第三部分的描写埋下了伏线。
前两部分从大处着笔,勾画出广阔的社会背景,下面又从细处落墨,抽出具体的催租场景进行细致的描写。“邮亭传急符”以下是第三部分,写诗人在催征赋税时的思想活动。
诗人先用“急符”二字交代催征的紧急。接着再加一句“来往迹相追”,一个“追”字,具体形象地展现出急迫的情状。诗人深受其累,在这首诗的自序中说:“到官未五十日,承诸使征求符牒二百余封,皆曰:‘失其限者,罪至贬削。’”他对此异常不满,明确指责这种“迫促”毫无“宽大”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