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恻隐之心要配合是非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 “由是观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孟子•公孙丑章句上》) 为什么是四个?为什么讲四个呢?讲四个有一定的优点。西方人常常只是讲两个。如博纳梵图拉说:“上帝赋予我们以双重的正直:一个是良心的正直,用以正确地判断;一个是道德本能的正直,用以正确地想望,它的职能是警惕邪恶,促使向善。” 良心的正直,用以正确地判断,这是孟子所讲的“是非之心,智也”。警惕邪恶,相当于“羞恶之心”,我们对恶天然地具有一种警惕,这个就是羞恶之心。就是孟子讲的“义”。 对于人生的骗局,需要用是非之心看穿他,就像我们要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什么妖魔鬼怪,什么魍魉幻形,都不能欺骗它。智慧就是要分是分非;但分别是非还不够,要有道德本能的正直,用以正确地想望,它的职能是警惕邪恶,也就是“羞恶之心”,自觉约束自己,抵制邪恶,就像孙悟空,对恶穷追猛打一样,嫉恶如仇。人要有羞恶之心,就是说我们时常要防着恶,不给恶留下机会和空间。当然羞恶之心从逻辑上低于是非之心。是非之心正确,羞恶之心才正确,否则是非颠倒了,你又羞恶,岂不是偏离善越来越远! 知是非,是要知道宇宙的律法,宇宙有律法,有是非的审判,有因果,有框框,有约束,不可说没有约束。但仅仅知道有法律还不够,还要知道有自由,知道如何在律法中生存。而在律法中生存的一个要求就是不去做律法将会惩罚你的事情。这样有羞恶之心,自然是非的律法就惩罚不到你,你就安全了。 但仅仅这样就行了吗?显然还不行。还要有辞让之心,要懂礼。西方文化重点讲了这两个,中国文化还有两个。如果我们还是没有把握,不知道那个是是,那个是非,怎样才会不受到律法的惩戒,那就辞让,好了,有利于别人的事情优先去做,尽量不去做可能伤害别人的事情,用最大的努力服务别人,做一个无我的人,把我放到最后,无我了,自然一切的善恶是非都没有了基础和根据。 另外,恻隐也是一个安全之策略。恻隐就是不管是和非都去爱他,都包容,都照顾,就像唐僧,管他是妖魔鬼怪,管他是恶人还是善人,都一个慈悲的心,傻乎乎的,但就他可以成就最高果位的佛。全心全意追求自己精神的家园,对于其他一概爱之,包容之,因为善和恶都是过程,都是前进的绊脚石,都是旅途中的事情,关键的却是自己的家园。那里面不管另一个世界的善恶。爱是面对律法的最好律法,是最大的律法。这是一个圆法,中国文化强调的比较厉害,这是不同于西方的地方。 四个心当然不是分开的关系。恻隐之心同时要有是非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比如你说你有爱心,但是却没有是非之心和羞恶之心,显然不行。“真正的爱心是人家做坏事,我们应该警告他,要想办法让他开悟,爱心不是人家做什么好事、什么坏事,我们都保护他。” 如果你的是非心没有伴随恻隐之心,那是个无明的是非心。就像我们骂人,如果没有慈爱的心,人家会感到很难受,不愿意接受。“我们可以骂人,不过我们自己有爱心,人会感觉到,不是我恶心骂的,而是要照顾他们,所以他们永远不会生气。” 如果你的恻隐之心没有伴随是非之心,也是一个无明的恻隐之心,就像唐僧离不开孙悟空一样,谁也离不开谁,离开了就取不成真经;其他两个心也如是。就像嫉恶如仇,你连什么是恶,什么是善还没有搞清楚,嫉的什么恶,如的什么仇?你连恻隐之心都没有,辞让之心都没有,让你去嫉恶如仇,去羞恶,岂不羞尽天下人,岂不把世界闹翻了天。一个就是四个,四个就是一个,一个包含四个,都是那一个妙明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