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赣南客家民歌《十送红军》,随着电视连续剧《长征》的反复播放,萦绕在人们的耳畔心头,日久弥新。其幽婉的曲调、优美的旋律,炽烈而不喷发张扬的情感,让人难以忘却。但人们对其中的衬词“里格”、“介子格”的意思,却云里雾里,百思不得其解,哪怕是地地道道的赣南客家人,也未必都知道这衬词的含义。
那么,这些衬词究竟是何意思呢?
笔者在过去的20余年里,曾跋山涉水,走村串寨,几乎行遍赣闽粤客家的山山水水,收集整理了上千首原汁原味的客家民歌,并用我那破锣嗓子吼了些放在网上,意在传承民间音乐,使后世创作人有根可寻,或可从这些素材里受到启迪。凭这一番经历,我可以负责任地说,“里格”是客家口语词“这个”的意思;而“介子格”,则是“那么就”的意思,是起承接作用的口气词。
衬词是民歌中广泛运用的术语,“衬”为陪衬,辅助,一般多以语气虚词的形式出现,多用于补足语或描摹情态。
其实,民歌里的衬词除了源自方言口气词外,还有如下几种涵义或作用。
一是生活场景的描摹。这类衬词常出现在劳动场面的民歌中。这样的衬词既能使民歌带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变得有声有色,又能在感情的表达上不至于枯燥乏味,能在借助浅显的日常生活场景的基础上以小见大地展现现实或哲理。
如信丰民歌《十七十八好唱歌》:十七十八(筛嘞)好唱歌哟(糯米筛嘞),二十七八(筛糯米呀,米筛米呀)崽女多嘞;大的不叫(筛嘞)细的叫哟(糯米筛嘞),哪有心思(筛糯米呀,米筛米呀)来唱歌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