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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谈章太炎 难倒蒋介石

2009-12-28 09:57
来源:河北日报 作者:阿声
章太炎行为怪异,被人称之“章疯子”,而章太炎却不恼怒,承认自己是“神经病”,公开宣称:天下伟人,多与众不同。“不是神经病人断不能百折不回,孤行己意。古来有大学问

章太炎行为怪异,被人称之“章疯子”,而章太炎却不恼怒,承认自己是“神经病”,公开宣称:天下伟人,多与众不同。“不是神经病人断不能百折不回,孤行己意。古来有大学问成大事业的人,必得神经病才能做到。”其真性情着实可爱,也让人佩服。

黄侃与章太炎一个楼上一个楼下竟彼此不知,黄侃晚上站在楼上往楼下撒尿,被章太炎发现顿时火起,大骂:“王八蛋,没娘养的,不去厕所,随处撒尿!”黄侃闻之也不示弱,在楼上对骂。后有人相劝,年少的黄侃才知道是大名鼎鼎的章太炎,立即道歉拜师。如此“不骂不相识”的拜师收徒方式,也可谓一段天下奇缘。

患高度近视的章太炎,走在路上对路人视若无睹,而且经常忘记了家门何处。自己经常出门,到不远处买烟,自家的门牌只能沿途求于他人:“我的家在哪里?”被问者还真的以为他是疯子。所以,每次出门都必须有人跟随。

不过,他不认识自己家,却认得孙中山先生的家。中山先生深知其人禀性,每次都派人送回。一日,门前有一辆黄包车,他不等护送人另找车辆,就独自返回。结果,让家人和中山先生派了多人费了好半天时间才找到。又一次,自南京回上海,家人误记了火车班次,他独自出站竟然不知如何雇车,车夫问去哪里,他回答:“我的家里”,车夫只能在街上转圈子。家人派了十几个人,转了 小半个上海,才在大世界找到他。

如果这些还可以理解,另一次就有些离谱了。他在黄摩西家中深夜畅谈,天亮时感觉困倦,遂起身告辞。回家时又误闯邻家,倒头就睡,邻人发现后大哗,他却睡眼惺忪:“我正酣眠,你们何必扰醒我呢?”真让人无奈。

有人说章太炎不明世俗琐事,也不懂得钞票如何用途,生活都由夫人打理。他却能用一块红布蒙眼,跟着自己的小儿子和邻居孩子一起捉迷藏,欢声不绝,乐此不疲,一点都不怪不奇。其怪其奇只不过外人不了解他,遮蔽了他的本来面目。

章太炎的书法名重当时,其书笔力苍劲、笔笔入纸,篆书劲秀可喜,行书喜作狭长形,古意盎然。但章太炎落款从来不写“仁兄”或“先生”,只写“某某属”或者“某某嘱书”,所以,求字者多是不悦,致使门庭冷落,常常让家人为生计犯愁,自己全然不顾。可是,他给人写墓志铭,却不管什么人都要夸赞几句,有人问其故,他解释说:“你要骂人,总要先捧他几句才好。你要帮他的忙,也就不妨闹些小别扭再说。所以,好人固要你捧,坏人也不可骂他到底。否则,坏人的心一横,会更坏了……”如此理论,还是蛮可爱的。

他十分喜欢臭豆腐一类的食品,别人掩鼻不敢闻,而他的鼻子像是永远闻不到气味,品味起来感觉甚好。画家素知其好,一次带来臭咸蛋,章太炎果然大喜,知其来意,就问:“你要写什么,只管讲。”隔了两日,画家又带来一罐极臭的苋菜梗,章太炎更是乐不可支,问明来意,跟上次一样是“五族共和”四字,他就一气呵成写了四十多张。三次复来,又是臭花生、臭冬瓜等物,字体照旧,一样不问其是何用途。

一次,在杭州“楼外楼”上写字,蒋介石偕夫人也登楼用餐。蒋与章太炎算是旧交,饭后就过来打招呼:“太炎先生你好吗?”章回答:“很好很好。”又问近况怎样,他回答说:“靠一支笔骗饭吃。”蒋说要用车送他回去,他频说:“用不到,用不到。”坚持不肯坐车。蒋很无奈,就把手杖送给了章太炎,这倒令其很中意。

大智若愚,章太炎先生该清醒处慧眼灵光,没有一丝的含糊;该含糊处痴痴癫癫,与常人比都不如;做学问自成一家,门下弟子,声名显赫,影响当世。其怪其趣皆出自真性情、真志趣,一颗赤子之心风范永存。

(责任编辑:木兮兰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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