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光老人为四平戏的保护与传承四处奔波

第四届福建艺术节，戏剧汇演剧目表中找不到被称为“古代戏剧活化石”的四平戏。

作为独立剧种的四平戏，在1981年在福建屏南被偶然发现前，被认为早已灭绝于世。其具有极高研究价值。20年来，保护工作紧凑开展，2006年被列入国家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尽管如此，四平戏一半以上技艺业已失传。”闽东民俗专家、屏南县文体局副局长陆则起坦言，“实际上，成立不了一个四平戏剧团，也拿不出一出精品戏。”

更令人担忧的是，这个古老原始剧种面临着技艺传承青黄不接的困境。

如何让戏剧在活态中生存？屏南县的一系列抢救措施能否奏效？又陷入怎样困境？如何破题？

绝唱

如果不是1981年福建省艺术研究院刘湘如偶然的“道听”，这个剧种可能将面临进一步的流失。

距离闽东屏南县城约45公里的山旮旯里，自明朝成化年以来，正断续上演着一种古稀地方戏。

——本出上演《沉香破洞》。兀得前台一声干唱起。“若要孩儿……”，四字唱停，后台高八度帮腔紧接，“……同相会。”

古朴高亢的唱腔从山坳里传出，前后呼应着把时间拉进历史，差点把戏也拉进历史。

见证这个历史边口的78岁老人陈玉光，就坐在四合院下屋门口的小板凳上吹着唢呐，高亢曲调打击着淅沥雨声，响彻旮旯。

一条小溪从山谷流经村里注入深不见底的龙潭，因而这里名龙潭村。全村千余人皆陈姓，而这“一唱众和”戏，就是四平戏，因当地方言谐音，又称“庶民戏”。

“这简直就是‘明代四平戏活化石’。”发现者刘湘如在自述经过时惊呼。上世纪80年代前，戏曲理论界及当时出版的《辞海》都认为其已不复存在。当发现不但以独立剧种存在且保存完整后，戏曲界誉之为中国古代戏曲活文物，作为“千古绝唱”而载入中国戏曲史。

据考证，四平戏，古称“四平腔”，是由明中叶时期重要声腔之一的四平腔演变而成，后由江苏经浙江、江西传入屏南县。抗日战争爆发后，四平戏相继消失或融于其他剧种。

四平戏12代传人陈玉光，这位昔日的团长，正试图避免该戏继续消失。他晚年为四平戏的整理、保护和传承四处奔波。他的名字被选入《中国戏曲音乐集成》(福建卷)中。

尽管如此，四平戏技艺的消逝还在继续。“现在组不成戏团了！”老艺人减少，青黄不接严重，技艺如何传承成了他晚年的心头重担。

尽管老人收了5个徒弟，最大的64岁，最小的20岁，不过，都不唱四平戏了。

老人的睡房和餐厅半壁的墙上整整齐齐地贴满四平戏剧团往日的“辉煌——四平戏脸谱、剧照、剧团守则等等。

这些昔日的”辉煌“，配合着唢呐声，有声和无声。

坚守

平潭村的年轻人已忘了四平戏的唱调。哼着流行音乐，在村支书家门口的小陈还算知道这个“祖公戏。”

就算年纪稍大一点的，也都唱不出调儿来。只有陈玉光老人透过这些“辉煌”，依稀能回忆着四平戏的鼎盛。

清中叶至清末民初，是龙潭四平戏最繁荣时期。村里先后成立几个专业性质戏班。龙潭四平戏有一套严格班规习俗，父传子，代代传，只传媳不传女。且有“祖公戏”之说。

而当时的鼎盛以及流行程度通过记载可窥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