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人生之要义,即在闻道、得道与行道,从做人的正道切入,与自然万物相和谐,进而契合天道,远远超越生死与得失。
岳飞风波亭含冤,岳飞却慷慨无惧。何以知之?他临刑前手书八个大字:“天日昭昭!天日昭昭!”他深知赵构可以昏聩无知,秦桧可以奸诈无度,河山可以一去不还,生命可以遽然而逝,然而天地有知、有忠、有数、有恒,决不因为人间的任何障碍,而失道义与标准。“天道无亲,常与善人。”他的“精忠”无以复加,他的言行无可挑剔,自受天道的佑护与嘉许,因此人可以夺取他的性命,人却无力影响他在天道之下的自在与恒在。
文天祥临刑,同样大义凛然,明白晓畅。人们记得他的两句诗:“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人们也记得他的绝命辞:“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为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说他“大义”,在于他的一片丹心、一腔仁义,足可惊天泣地。说他“明白”,在于他晓知身后,所行已是万世的楷模,所往已是永生的境界。人多赞同前一句,忽视后一句。其实他最后一次入狱不久,即遇一道家高人破空而来,授他以大光明法。他有儒家的长期修养作根基,故能迅速同化道家求仙向道的精义,以至胜境。
他们都死而无憾、无迷、无苦。原因只是,他们闻知、践行儒家之人道,或者一心坚信天道,或者亲身证悟天道,所以生得堂堂正正,死得光明磊落。
(编辑:晴天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