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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首富与首善胡雪岩 (4)

2011-05-24 11:43
来源:《中国经营报》 作者:雪珥
胡雪岩在其中还有一笔收入,那就是外资银行支付给他的佣金。根据国内学者的研究,这笔佣金可能是外资银行实得利息的1/3,也即249.49万两。如果加上这


  胡雪岩在其中还有一笔收入,那就是外资银行支付给他的“佣金”。根据国内学者的研究,这笔佣金可能是外资银行实得利息的1/3,也即249.49万两。如果加上这笔收入,则胡雪岩实际所得为537.82万两,超过外资银行的实得利息498.98万两。

  如果只计算胡雪岩浮报所得的利息收入288.33万两,其在胡氏传说中的2000万家产中,就占到了14.42%;如果将胡雪岩完全可能获得的台面上的佣金也加入,则在其家产中,“西征借款”的贡献率高达26.89%。只因手中有权,转转手就能赚到比银行还多的大钱,这是后世绝大多数崇拜者们望尘莫及的。

  靠权力吃贷款差额和佣金之外,胡雪岩的另一大支柱产业金融业,其依托的也是权力带来的低成本公款存款。《异辞录》说他“藉官款周转,开设钱庄,其子店遍布于南北,富名震乎内外。官商寄顿钱财,动辄巨万,尤足壮其声势……国库收支有时常通有无,颇以为缓急之计。”包括高达1595万两的“西征借款”在内的各种公款,都是从外资银行的账号或者政府的财政账号上,直接划到阜康钱庄,然后由胡雪岩进行调度、分配、使用,其间有足够的时间进行腾移挪用,成为胡雪岩低成本甚至免费的资金库。

  虽然没有确切的数据,说明在胡雪岩的财富中,钱庄生意的贡献率究竟有多大,但可以肯定的是,钱庄是胡雪岩“正常”生意中的支柱产业。此项与外资贷款的差额和佣金结合,基本可以认定,构成胡雪岩财富基础的,其实没有一件是“正常”生意——与其说他经营商业,不如说他经营权力。

   胡大善人

  在那些被后人们津津乐道的胡氏“商道”中,这种将慈善作为公关手段的做法,是其中重要的法则之一。将慈善作为企业营销的“二奶”,或许正是胡雪岩开创的先河。

  胡雪岩在成为大清“首富”的同时,也同样成为大清“首善”,只不过,这两个头衔都是传播学意义上的。

  胡雪岩的慈善事业,与他的“商业”一样,可靠的史料并不很多。大致上,他的慈善可以分为两类。

  一是在家乡的行善。在太平天国战争中,杭州受到重创,战后,胡雪岩受命于左宗棠,主持杭州的战后重建,“始则设粥厂,设难民局,设义烈遗阡,继而设善堂,设义塾,设医局,修复名胜寺院,凡养生送死赈财恤穷之政,无不备举。” “尝于冬日施丐,每人棉衣一件又钱二百文,一时托钵之流颂德不置。”这为他在家乡赢得了“胡大善人”的称号,“至于委巷小民,白屋寒士,待胡而举火者,咸颂胡祷胡不置。” (《庄谐选录》)

  二是在一些官方行动中,积极捐助。比如,当左宗棠出征陕甘时,他捐赠了“飞轮开花炮”,“精致灵便迥异寻常”;左宗棠出征新疆时,他捐赠了“飞龙夺命丹”等丸散药品;左宗棠出任两江总督,奉中央命令赈济山东水灾,财政无钱,也是胡雪岩垫付了20万两。在饿死千万人的“丁戊奇荒”期间,胡雪岩积极捐赠,“为陕西捐银5 万两,为河南、山西各捐银1.5 万两,为山东捐银2 万两,制钱3100串,另有新棉衣3 万件,合计银钱米价棉衣及水陆运解脚价估计已在20 万内外。”(《光绪朝东华录》)左宗棠因此报告中央说:“其好义之诚用情之挚如此,察看绅富独力呈捐,无如其多者。

  胡雪岩的这些善举,收益也是很大的。“朝廷有大军旅,各省有大灾荒,(胡雪岩)皆捐巨万金不少吝,以是屡拜乐善好施之嘉奖,由布政使衔候选道被一品之封典,且赠及三代如其官。”(《庄谐选录》)胡本人的级别,因此一路上升,直到从二品的“布政使衔”,相当于省部级领导干部。依靠这些“善举”,胡雪岩也为其老母亲赚来了正一品的封典,突破了自己作为捐班出身的品秩限制,“子以母贵”,得以在杭州按照一品级别大建豪宅,与浙江的省级领导们称兄道弟、平起平坐。胡雪岩自己也因“善举”赚到了一件黄马褂,“以小贩贱竖,官至江西候补道,衔至布政使,阶至头品顶戴,服至黄马褂。”(《越缦堂日记》)攀上了人生的巅峰。这些在权力就是第一生产力的大清国,不仅是巨大的政治荣誉,也是制造财富的资源。

  在这两种慈善行为中,第二类其实是完全围绕左宗棠而进行的政治贴金游戏,积极响应、热烈号召、慷慨解囊的背后,只有一个标准:是否有利于左宗棠。这种目标极其明确的政治贴金游戏,也成为胡雪岩收效显著的政治投资行为,几乎每捐一笔,都能成功地转化为政治上的收益。相对来说,第一类在家乡举行的慈善行为,相对功利色彩较少,但时人依然认为这是胡雪岩“时出微利以饵士大夫” (《越缦堂日记》),这个“饵”字十分精到地描绘了胡雪岩的慈善动机。

  胡雪岩的产业之中,有一家大名鼎鼎的胡庆余堂,这成为胡雪岩作为“大善人”的重要证据之一,因其对内要求“戒欺”,对外宣布“真不二价”,并且常对贫民发放免费药品,而被后世奉为慈善的典范。其实,对于任何商业来说,“戒欺”是必须坚守的道德底线,至于“真不二价”,这与其说是一种奉献,不如说是一种高明的定价策略。而胡庆余堂为贫民免费发放避瘟丹等常用药,即使在高阳那本将胡雪岩作为英雄来描绘的著名小说中,也承认这无非是一种广告策略而已。

  可以肯定的是,胡庆余堂从来都是一个营利机构,而且盈利能力相当不错。即使在胡雪岩败落之后,胡庆余堂的股份被其子孙卖出,新的股东也照样每年为这一“名牌”而给胡家支付红利3000元,成为胡家子孙们一笔重要的“外财”。在胡雪岩的产业链中,没有一项产业如同这家药店一样,不仅成为供应利润乳汁的奶牛,而且还供应着极高的知名度和美誉度,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手抓、两手硬、双丰收。

  在那些被后人们津津乐道的胡氏“商道”中,这种将慈善作为公关手段的做法,是其中重要的法则之一。将慈善作为企业营销的“二奶”,或许正是胡雪岩开创的先河。而那些“胡氏商道”讲师们经常忽略的一点是,胡雪岩更为高明之处在于,他的“慈善二奶”居然还自带嫁妆——善款本身就来自于“特种”经营的收入,而慈善又巩固和加强了“特种”经营。根据左宗棠在为胡雪岩请赏时的说法,胡当时的慈善捐款,累积约为20多万两,如果按照当时普遍流行的民间拆借利率12%计算,仅胡雪岩从“西征借款”中浮冒所得的288万两,每年也能稳得34.56万两的利息,足以冲抵慈善的开支。这种可持续发展的“循环”“慈善产业”,本小利大,傻瓜也不会放弃,何况胡雪岩如此冰雪聪明的人呢?

   冰山融化

  清查的结果令政府大惊失色:仅北京分号查出的亏欠公私款项,就高达1200万两,胡雪岩居然是个“空心大老倌”。

  能捞钱、又能捞名,胡雪岩自然奠定了“首富”和“首善”的地位——尽管只是在大众传播意义上的。因此,当小小的生丝生意扳倒胡雪岩时,不仅舆论愕然,他自己也一时懵懂而不可理解。

  “胡大冰山”的融化,是在1883年的冬天,而在这年的10月份,胡雪岩还死死咬住自己的生丝存货,只“卖”给了怡和洋行2000包,还是合伙经营。根据怡和洋行的档案,一个月后,11月29日,胡雪岩将所有的生丝存货卖给英商的天祥洋行(Dodwell & Co),售价并不低。但是,野史几乎众口一词说他贱卖,如《异辞录》上说:胡雪岩“不得已而贱售,西语谓之拍卖,遂露窘状”,而其原因是“在同光时代,世界交通未若今便,不通译者每昧外情,且海陆运输,利权久失,彼能来我不能往,财货山积,一有朽腐,尽丧其赀”。显然,在这关键一点上,野史与正史出现了巨大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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