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时期,群雄并峙,自保和扩张成了一切国家的头等需要,各国君主都不同程度存有求贤若渴之心。于是,游说之士应运而生。只要能让某一君主心悦诚服,即便是一介平民也可在转眼之间平步青云。吴起、商鞅就是这类成功的典范。苏秦走的也是这条路数。
和吴起、商鞅一样,苏秦的命运也是三起三伏,但最终也没有能够功成身退,寿终正寝。我的基本观点一直没有变,在中国传统文化的笼罩下,专致于“外王之术”人,在任何人眼里只不过是“工具”和可用之才。一旦你的作用发挥完了,或者你的存在将成为一种障碍的时候,其主子就会毫不留情你将其干掉。原因很简单,这是一种相互利用的交易关系,一旦交易无法继续下去,就会卸磨杀驴。吴起的命运如此,商鞅的命运如此,苏秦的命运也是如此。
苏秦确实是一个有才之人,可以说是一个诡才。他和张仪师从鬼谷子学习纵横之术,学成以后一直想出人头地。这估计也和他的出身有关,这样的人估计并不是出自贵族家庭,而是来自市井的下层社会。因此,苏秦有着强烈的“出头”的欲望。据史记载,苏秦在第一次游说后不被重用,后得周书发奋研读,以至于“头悬梁,锥刺股”,在有所收获后,重新出游。对他而言,无所谓家国天下的报负,也没有执著的心性追求,唯一的目的估计和我们现代人差不多,追逐利益和地位。因此,我们看到,一开始苏秦向秦王宣扬天下兼并之术,没有被秦王采纳,他马上离开,去到燕国游说燕文公。随后又到了赵、韩、魏、齐、楚,煞费口舌,极力宣扬其合纵之术。
苏秦如此奔波不是为了山东诸国着想,其内心中并无一个价值取向,唯一的报复就是推行其纵横之术,获得社会的认可。所以,他四处寻找能识得他这匹“千里马”的“伯乐”,只要能够赏识他,给他平台推广其纵横之术,他就会依附谁,投靠谁,谁如果不能提供这种平台,他就会迅速离去。也许,苏秦最得意和风光的时刻也是他合纵成功,作为纵约长,并相六国,北报赵,车骑辎重拟于王者。据说,当年嘲笑过他的兄弟妻嫂,见了他都匍匐在地,大气也不敢出。苏秦对此感慨万千,把得来的金银送给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对以前帮助过他的人,更用百倍去回报。
苏秦没有立场,四处摇摆,难怪有人说他是无德之人。对于这样的人,稍微有点智商的君主都会知道,这是一个可用而不可靠的角色。当个人的利益,甚至身家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就会四处摇摆。当他和燕易王的母亲私通暴露了,苏秦自告奋勇到齐国去做卧底,其实不过是去避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