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枕北窗卧,郎来就侬嬉。小喜多唐突,相怜能几时?”前一刻还是打情骂俏,后一刻却黯然神伤,这样的快乐,亦是极致的奢侈。
“开门白水,侧近桥梁。小姑所居,独处无郎”
“别后涕流连,相思情悲满。忆子腹糜烂,肠中车轮转。”转眼间就是这般的愁苦,读起来也一顿一挫,如同雨中走泥路,恁地不痛快。
“我念欢的的,子行由豫情。雾露隐芙蓉,见莲不分明。”尤爱第一句,的的两字,仿佛在听女子的心跳,一厘一秒地数着岁月捱着时光。
“光风流月初,新林锦花舒。情人戏春月,窈窕曳罗裾。”《西游记》序幕中有一场,云雾茫茫,花开硕大,月中仙子翩翩起舞,此景只应天上有也。
“青荷盖渌水,芙蓉葩红鲜。郎见欲采我,我心欲怀怜。”艳艳的红,翠翠的绿,再羞答答娇滴滴,也只是欲迎还拒,欲说还休罢了。
“秋风入窗里,罗帐起飘扬。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如同张爱玲说的“隔”,月光下一只蝴蝶停在戴白手套的手臂上,你看不清我,我看不清你,只是这样闷闷的,郁郁的。
“昔别春草绿,今还墀雪盈。谁知相思老,玄鬓白发生。”就是欢喜这样惨烈的对比,于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嫩色相照,转眼已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无情到无言无语亦无知。
“春林花多媚,春意鸟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好年岁,好光景,温温地像泉水流过,却还是悲哀,丝丝缕缕沁在眉心,任是春风吹不展。
“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当。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读得多了,越来越喜欢古诗里的这个“侬”字,情意浓烈,有一股自怨自艾又自怜的哀戚在里面。后两句说出来平平淡淡,不惊不乍,背后却是日日夜夜无言无语的刻骨相思。
“白露朝夕生,秋风凄长夜。忆郎须寒服,乘月捣白素。”眉间心上一点一滴的小小转念都无顾无虑地明白说出。凉月之下,清脆的捣衣声中,纠缠着多少如火如荼的情意。
“夜长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闻散唤声,虚应空中诺。”特别喜欢这两个“灼”字。本意应是指月光的明亮清洁,我却第一时间想到“灼热”、“灼伤”,那温婉的明月都仿佛成了热焰,流淌在她周边,灼伤了她的肌肤,灼伤着她渴念无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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