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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浮生长恨欢娱少

2009-05-22 11:04
来源:一元一国学网 作者:诚意
宋祁与欧阳修是同僚,宋祁之所以被呼为“小宋”,宋祁喜欢享受,常常狎妓纵酒,醉饮达旦,过着是非常“小资”的生活。

宋祁与欧阳修是同僚,宋祁之所以被呼为“小宋”,是因为他还有一个和他齐名的哥哥宋庠。和小宋略嫌佻达的人生态度完全不同,大宋却是一个“清约庄重”的人物,弟兄俩一齐考中的进士。本来宋祁的文才在乃兄之上,中在第一而宋庠中在第三,但章献刘太后看了礼部拟就的名单,认为不宜将弟弟排在哥哥前面,于是将宋庠改在第一,宋祁则排到了第十,当时称为“双状元”,认为一门双杰,是无上的恩荣。宋氏兄弟合称“二宋”,后来大宋一直做到宰相,小宋则为翰林学士。《宋史》认为:大宋文才不及其弟而持重过之,所以能为宰相。比较二宋的品格,确实大宋显得更敦厚稳重,而小宋则是一个放浪的享乐主义者,宋庠为人简朴,即使做了宰相也没有改变,而宋祁喜欢享受,常常狎妓纵酒,醉饮达旦,过着是非常“小资”的生活。

他的《玉楼春》一词现在中学生都读过,因为这首词,为他赢得巨大的声誉,所以即使他在北宋词坛上算不上多产,却常常被人提起。真是文缛其人,这首词反映了他及时行乐的人生观:

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我们记得唐代有首诗叫做《金缕衣》吧: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劝君惜取少年时”这句本来是很能激发年轻人上进力量的。但是,后面的“花开堪折直须折”明显是鼓励人们珍惜光阴,及时行乐。这样的观点,只能适合于贵族,穷苦人连温饱也难以解决,遑论行乐?宋祁是翰林学士,袋子里有的是银子,所以,他在玩乐之时,感到岁月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趁着精力充沛,钱财富有,应该好好享受。这样的观点,他通过具体的景物描写后,以议论的形式反映出来的。

春天到了,词人与朋友一同出去游冶赏春,在御河里,他们乘着画舫,缓缓地航行在碧波粼粼的河面上。河水早已解冻,涓涓而流。清清的水波就像丝绸般的柔软,似乎在迎接他们的船儿光临。一层薄薄的水气笼罩着依依绿杨,使它的柔条飘拂,更风情绰约,仪态万方。虽然是早晨,但已经不太寒冷了,杏花开得正艳,那千朵万朵的杏花啊,一簇簇,一团团,互相争奇斗艳。枝头蜜蜂蝴蝶翩翩起舞,嗡嗡作响;小鸟在上面快乐地跳跃着,鸣叫着。好一片烂漫而又热闹的春色。

王国维称赞“红杏枝头春意闹,一‘闹’字卓绝千古。”也有人批评这句不合常理,春色无声,怎么会“闹”呢?这样写,违背常理,岂不荒唐!其实,这是写花儿争奇斗艳,开得盛,开得多,开得艳,突出春色之美。用的是“拟物”的修辞格。如果一定要说闹在何方,我说在枝头上,在蜜蜂中,在鸟儿处。春天来了,蜂飞蝶舞,百鸟齐鸣,所以才有孟浩然的“处处闻啼鸟”,才有杜甫的“流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倘若在冬天,你试试,能不能听到啼鸟处处的美妙声音?

下片则很普通平凡甚至世俗了。古训“知足常乐”,他却长恨欢娱少,所以,他要追求,他要享受,决不能吝啬钱财。周幽王为让美人一笑,点燃烽火,召集各路诸侯勤王;古人为求得美人一笑,一掷千金,我们为什么不能呵?词人端起酒杯,对朋友们说:春光是美丽的,酒色是个好东西,让我们大家好好享受吧,珍惜眼前的拥有,别委屈了自己。在夕阳下,花丛中,随意地留下我们浪漫的身影吧!

呵呵,莫待无花空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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