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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侃李白诗:《将进酒》(2)

2009-05-05 15:30
来源:一元一国学网 作者:瘦竹
李白这首《将进酒》是醉酒之后的千古佳作,此诗除去李诗一贯豪迈的气势外,节奏感也是一大特色。全篇幅以七言为主,间或又有三、五、十言句交错纵

李白这首《将进酒》是醉酒之后的千古佳作,此诗除去李诗一贯豪迈的气势外,节奏感也是一大特色。全篇幅以七言为主,间或又有三、五、十言句交错纵横,再加上短小的对仗三字小句(岑夫子,丹丘生,五花马,千金裘)更显得迟缓相宜,时而如滔滔江水一泻千里,时而又如温婉的静湖悠然自得,时而再回到惊涛骇浪的情境之中,大起大落,疾徐有致,气势磅礴与激愤狂放同在,酣畅淋漓与愁肠百转齐喑。“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李白的诗气势第一,开篇诗人就携风雷暴雨而来,给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第一句中,诗人先是摆了一个漂亮的造型,然后以浑厚的男中音告诉我们:“你们看,黄河之水汹涌澎湃从天上倾泄而来,一去不回头直奔向烟波浩渺的东海。”李白为什么开篇以黄河入诗?为什么不是长江或者是澜沧江雅鲁藏布江?这个还是要看诗人选择的事物,是否符合诗中表现的心境。李白的遭遇浮浮沉沉,李白的心境起起落落,一会天上一会地下,不正像黄河一般曲曲折折,落差大而奔流不止么?心境如此,自然会找一个相同的事物寄托,唯有黄河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次一句中,这种雄浑之势继续喷薄:“你们看,头上的青丝瞬间变成白发,高堂上对着镜子只能徒生感叹。”此情此景,李白“眼望”黄河之水奔流到海不复回,顿时生出了“老大徒伤悲”的感慨,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清晨还是满头青丝,夜晚就变成白发。朝朝暮暮,草绿了又黄,人生就是在这样的自然规律中行进,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挡,虽然我老了,但我站得高看得远。在随后两句中,李白将这种豪气干云的气势进行了延续。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两句是千古名句,无数有志青年以此作为勉励自己冲着理想狂奔的标语:“人生如此短暂,何必长吁短叹,及时行乐,不留遗憾。斟满美酒,雪月风花,知己小酌,尽情畅饮,不辜负这大好年华。来,斟满酒,走一个。我们天生才华横溢,将来都国家的栋梁之才。来,斟满酒,再走一个。我们奋发图强,把握机遇,功名利禄尽在掌握,金钱美女唾手可得,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李白是豪迈的,也是洒脱的。是胸有成竹,也是有备而来。是酒后胡言,也是肺腑之语。他的踌躇满志中深藏着现实的生活的失意和无奈,他的气吞山河暗含着对英雄无用武之地的伤感。说李白是绝对的洒脱之人,似乎不准确,一个人无论多么洒脱,他的心也是向往高远的。虽然他脚下是河流险滩,向前迈进的脚步却从不停歇,何况是拥有一身好本领,一腔报国心的李白呢?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在此句中李白说:“杀羊,宰牛,我们吃好喝好,狂饮三百杯,也不辜负这次难得的相聚。”此句中“三百杯”是个虚指,也许是三杯,也许是三十杯。古代的酒和现代的酒不一样,古代的是米酒,度数很低,甚至都没什么度数。不像现代酒,粮食酿造的酒,少则十几度,多则几十度。现代人喝酒直接打开喝,古人饮酒前一般要热一下,是为“温酒”或者是“煮酒”,这样能消除酒中的如甲醇等有害成分,喝起来口感好也不容易上头。所以就出现前文中,李白、岑勋、元丹丘均从怀中取酒的一幕了,他们是以体温来保留酒的温度呢。另外古人饮酒还有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对饮酒场所很有讲究(这里主要说的是唐朝的古人们),比如他们饮酒一般不在大雅之堂,不在闹市之肆,也就说不在大饭店,不在小酒馆这样的“户内”场合饮酒。而是选择半山腰、小河边,竹林里,溪水旁、大树下这样的“户外”饮酒。选择这样的环境喝酒有什么好处呢?一是不受约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喝就怎么喝,不用担心言论过激。骂骂皇帝老儿奸臣贪官,说说上司同事的“坏话”,谈谈诗文,聊聊生活,高兴了就唱上几曲,不亦悦乎!想喝到几点就几点,不用担心酒馆打样,不用担心酒后失态惊扰他人。二是好风光能带来好心情,观景喝酒,看绿色树木,五彩飞鸟,听蝉鸣,闻蛙声,心情一好,喝再多酒也不会轻易醉掉,何况户外清风阵阵,也是醒酒的良药这种饮酒之规也不是唐人发明的,早在很多年前就有曹植、阮籍、嵇康、陶渊明做过这样的事情。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跌跌撞撞的李白举杯来到岑勋、元丹丘二位面前说道:“感谢二位陪我喝酒,我们继续,不要停止。接下来,我要一展歌喉,为两位好朋友献歌一曲,请欣赏。”此时的李白彻底喝高了,他喝得很高,狂风一样舞蹈,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究竟李白演唱的是一首什么歌呢?“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先看这两句李白是怎么唱的。第一句“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李白用纯正的美声唱法这样唱道:“啊!一切富贵如过眼烟云,何必苦苦追求?锦衣玉食和奢华的生活不是我追求的终极目标,我所在乎的是长醉不醒。”第二句“啊!自古以来那些圣贤无不感到孤独寂寞,唯有寄情美酒的人才能留下美名。”唱到此处,高潮迭起,李白终于道出了喝酒的最高境界——不是买醉,而是留美名。在此问题出来了,喝酒就是喝酒,又如何能够留下美名呢?难道醉鬼也能出名?想来李白的境界不至于如此低俗,喝酒不在于喝酒本身,而在于醉酒之后的精神状态,有的人借酒浇愁,有的人借酒撒风,有的人借酒自省,李白属于最后一种。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无论是李白喝了多少,喝得有多高,他都是清醒的,而非是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的醉汉。这些从他的诗文中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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