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18首白话诗包括著名的《三弦》在“新文学史”诗坛占一席之地的沈尹默,一生中真正坚持写作的实是古典诗词。陈独秀在刘三(季平)处所见“好诗”,亦当为古风。我们不妨抄两首著于1905年左右的《述梦》,以见沈诗风格:
天风吹暖过兰堂,亲受飞琼进玉浆。坐我三熏三沐后,低头一笑大轻狂。
窗纱惨绿上单衣,一抹遥山小苑西,半是低徊半惆怅,万花如梦一莺啼。
是不是很像他的字?流丽秀美,只是有时显得忒聪明轻倩了。这份“鬼灵精”,原是沈氏兄弟的“通才”,不是没有副作用。至于沈词,夏敬观谓其“小令造诣至深”、“慢词虽涩,不觉艰苦”,其实也有“机心”太重的问题,具体可参见其著于1940年代的《入蜀词墨迹》中诸作的吞吞吐吐、一波三折。
沈尹默目力不佳,晚年益甚,近视至2200度,对面不能见人,居然尚能作朱丝精楷,纯熟秀美,益发为世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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