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历过峨眉山的人,总会在报国寺看到这样一幅对联:“溪声便是广长舌,山色岂非清净身。”
这幅对联原是苏东坡在游览庐山的时候,呈给东林寺常总和尚的四句偈子当中的前两句。这首偈子的全文是:“溪声便是广长舌,山色岂非清净身。夜来八万四千偈,他日如何举似人?”
在这幅对联中,有两个佛学专用名词需要解释,否则不容易懂。第一是“广长舌”。《大智度论》[1]说佛舌广而长,柔软细薄。所以用“广长舌”作为佛善于说法的象征。“清净身”即清净法身——真理之身。
在佛教看来,一切江河山川、千里沃野、葱郁山色,即便是无情之物,我们都应该善待,犹如佛的身体;而潺潺的流水,奔腾的飞瀑,万籁音响、流珠溅玉的清澈,就象佛的音声一样,需要我们珍爱。因为,她们就是佛的身体,就是佛在说法发出的音韵。
在这样的观念前提下,佛教提倡要自建风水——哪个地方风水不好,我就要去建设、去维护;最后,经过我们的努力,对原本的不好进行改良,使它变成一个好风水,而不是要乘运于风水。所以佛教僧僧愿意到很苦、很边远的地方去。因为,他们坚信:只要我们住在这个地方,不久的将来,这个地方就会变成一个有有风物、有景色、有水运的好去处。
在佛教徒的内心世界里,一直蕴涵着一个信念——所在之处只要有一部佛经,或者有一座小小的佛塔,再加上有一个人在奉侍、维护,那么,这里就是一个好地方。所以,在我们心里总有一个祝愿和信念在:“时时是好时,年年是好年,处处是好处!”地方和环境不好吗?不是!不好的不是地方、不是环境,而是破坏环境的人,是你,是他,是我们不好!因此,我们要去改造不好的环境,去美化它,而不是回避。
就风水而言,倘若天下真有神秘之学的话,那么,上苍本有好生之德,于是,如果我们维护了环境,那么,上苍会护佑我们,好环境自然会报答我们!难道不是吗?
说到此处,我们再来一起看看佛教寺院的选址要求。佛教寺院的选址一直有一个原则:“有胜地,则安止之;非胜地,则营造之。”即所谓“庄严国土,利乐有情”者是。
下面的一首长行偈语,是“佛教择地法”。通过阅读这个偈语,我们可以清楚地了解到佛教僧人心目中的风水观:
山巅树林海洲等,四时处及相合处;处所人及行持法,由三种性而成就;
夏季雪山山顶等,竹木藤条草舍等;秋季林中山岩堡,温凉均匀屋及处;
冬则林内岩洞等,土屋低所温地处;春季山林海洲等,随顺温凉均匀屋;
山巅心清而宽广,醒沉处所生起应;雪山心清生起名,修观之处碍难少;
林中心住心性生,修止之处最安乐;山岩厌离无常甚,清明力大止观运;
河水岸畔心向短,决出厌离能新生;尸林力大速成就,无论生圆胜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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