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辞海》修订版出版。22年风雨之路,没有全国之力,没有中央支持,很难成就,更没有今天在人民群众中的影响力。它的权威性、科学性、准确性,在人民群众中有口皆碑。
出版《辞海》,洛阳纸贵
《辞海》修订本的出版,是1979年秋天人们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全国各地出现了通宵排队购买的盛况。
在山西,一位读者在本县没有买到,坐车赶到邻县去买,又没有买到;再坐车,到另外一个县去买,仍没有买到。如此这般,他竟跑了8个县城,还是没有买到。在上海,有一对年轻人,喜结连理的任何物质条件都有了,可就是缺一部他们心仪已久的《辞海》。他们立下誓言:买不到《辞海》,不入洞房。于是,他们东托人,西找人,最后,排了一个通宵的队,才买到。而这时,离他们的婚期已过了半年。一位军人,多次去书店没有买到,便给《辞海》编辑部写了一封长信,希望能邮购到一部。编辑部满足了他的愿望。让编辑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军人在收到书后,竟将自己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获得的军功章,寄给编辑部,表示自己的谢意。陕西一位读者,买不起《辞海》,就把自己的手表卖了,再走后门买回一套《辞海》。他说:“手表不论戴在谁的手上都在走,知识装在自己的脑中谁也拿不走。”
在《辞海》出版的第一年中,三卷本、缩印本、分卷本,共销售了460万部。也许,用“久旱逢甘霖”这个词,能解释洛阳纸贵的缘由。“文革”的破坏,使得整个华夏大地到处是残垣断壁,满目苍凉。知识分子不敢写书,出版社不敢出书,读书人读不到书。文化饥荒呀!然而,仅以此还不能说明全部问题。四川读者石定扶,藏有5套不同版本的《辞海》。上世纪60年代初,他从师范学校毕业,分配到一所中学任教,父亲特意从旧书店买来一本1936年版的《辞海》,对他说:“遇到疑难时常翻翻,千万不要想当然,误人子弟。”1979年修订版出版了,他立即设法购回一套。从此,一部《辞海》,成为他教学生涯中的忠实伴侣。由此,在当地教育界,他享有教学“知识面广,严谨准确”的良好声誉。他送给女儿、侄儿的礼物,都是《辞海》。
任何时候,人民群众都需要《辞海》这样的书。《辞海》是知识的航标灯,《辞海》是有言无声的大师,《辞海》是心灵按摩师,《辞海》是良师益友,《辞海》是没有围墙的学校……人们以自己的亲身感受赞美《辞海》。“对不对,查《辞海》”,已深深扎根在每一个人的潜意识中。
《辞海》精神,千秋万代
《辞海》是一部大型综合性辞典,之所以称之为“典”,一是它的规范性,二是它的准确性。任何书可以有差错,但是《辞海》不能有。其权威性之要求,加之社会发展之需要,决定了《辞海》每10年修订一次的方针。于是,在1979年修订以后,1989年、1999年、2009年又进行了三次大规模修订。每一次修订,成千上万条新词被补充进去,又有成千上万条没多大意思或重复的条目被删去。《辞海》的学术和技术质量,在不断登上一个个新的台阶。
《辞海》在近百年的编纂中,形成的那种实事求是,一丝不苟,字斟句酌的作风与精神,在每一次修订中,得以体现并且发扬。93岁的中医大家裘沛然,从第一次修订起就参与写作和审定。1957年,正是大跃进之风吹遍全国之时,《辞海》的修订,难免受到影响。1961年2月,《辞海》编委会召开了具有历史意义的各学科召集人扩大会。这次会议,否定了大规模群众运动的写作方法。两个星期后,全国140多位专家学者集中到上海浦江饭店,对已经完成的《辞海》二稿进行修订。半年之久的“浦江集中”,是中国知识分子智慧的一次大展示,大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