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成功的创新最有害的,莫过于树立一个每年“利润增长5%”的目标。在创新的头3年或头5年(甚至更长时间),利润根本没有增长;而在以后的5~10年期间,利润的增长率可能接近于每年40%。在这方面,创新企业的杰出代表?美国杜邦?有自己一套独特的做法。在上世纪20年代,杜邦要求各个事业单位以投资回报率为中心,但并不包括创新工作。只要有一个事业单位、一条产品线或一种生产程序尚处于创新阶段,它在创新上的投资就不包含在该事业单位必须提供增益的资本基数之内,其费用也不包含在该事业单位的预算之内。只有等到新产品线投入市场两年或两年以上,才归并到该创新事业部的预算中进行衡量和控制。
杜邦的这项措施,避免了某些事业部总经理因为担心创新威胁到收益记录和绩效而加以抵制的可能性,也保证了创新工作所需的费用和投资能够得到严格的控制。值得注意的是,企业经营的预算和创新工作的预算不但应该分开,而且应该予以不同的处理。
同时,创新战略要求创新者有很高程度的自我控制。他必须在没有通常的预算和会计手段的情况下来经营,把工作进展和投资的当前成果反馈回来。创新中经常存在的误区是,没有任何成果,却不断地投入人员和资金。杜邦公司在尼龙发明应用上的研究花费了10年时间,但相当长的时期内基本上只是支持科学家卡罗瑟斯及其少量助手的费用。其中的奥秘是,研究工作负责人?科学家卡罗瑟斯博士从一开始就系统地画出了一张进程图,标明期望得到的发现和成果以及进程。随着成果的陆续获得,这张进程图每隔2到3年就加以修改,但始终重新画出以后各阶段的进程。在获得聚合纤维后,杜邦才开始大量投资,从事大规模的发展。
失败的风险
一项创新的战略必须明确地建立在接受失败风险的基础之上。而更为危险的是“近于成功”的风险。在适当的时候决定放弃一项创新,与知道应开始哪一项创新一样重要,甚至更为重要。成功的实验室主任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放弃一项未能获得预期成果的研究项目。而实际上,研究人员很容易受“科学挑战”、“明年会有突破”等语言和诺言的迷惑而不能适时取舍。
但是,相当数量创新工作的结果,却是一种“近于成功”,而不是成功或失败。这种情形可能比失败更为危险。有很多例子:原来期望创新出来的产品或生产程序,会使该行业“革命化”,结果却只不过是在现有产品线中作了一些小改动。有些创新项目,开始时看起来很“激动人心”,结果却在酝酿期间被其他更具有创新性的生产程序、产品或服务所超过。还有些创新项目,原来想要成为“人人都买”的产品,结果仍只是“专门”的产品:有些顾客愿意买,但不愿出大价钱。
因此,在对创新进行管理时,特别重要的是仔细考虑并写下自己的期望。然后,在进展过程中把自己的期望同实际情况相比较。如果实际情况大大低于期望,就不要再投入更多的人力和金钱。或者提出这样的问题,“我们是不是应该撤退呢?以及如何撤退?”
70年前就有人问伯纳特.巴鲁克,是不是有些创新项目的投资既不是大的成功,又不是大的失败?他回答说:“当然有。但是,我尽早地把这种项目卖给我所能找到的任何一个人。”然后他又补充说:“我在早年把我全部的时间都花在这类事业上了。我总认为可以把它变得像原来预期的那样成功,但我从来都没有成功过。而且,我发现失去了真正的机会,误把金钱投入‘健全的投资事业’,而没有投入未来的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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