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时期,先民们使用的早期天文仪器与设备主要有这样三种:圭表、漏刻与原始浑仪。
圭表的结构极其简单:表是直立的柱状物(无论竹、木、石、砖做成的都一样),圭是平放的标尺。圭表是从表发展而成的,是用来测定日影的。它的结构虽然简单,但效用却不少,可以用来定方向,定节气,定时刻,定地域。在我国的天文科学成熟以后,它的功用主要是两个方面:一是用于测定太阳的运行轨道与周期,从而确定回归年的长度与季节时令的划分;二是用于测定具体的时刻(这一类又称日晷),是古代主要的计时器具之一。圭表是最早的天文仪器,表的产生可以推至很远很远的远古时代,圭表相结合为一体也应该很早,至迟在西周时期已经产生了。
大约在西周或稍晚些的时候,还发明了另一件计时器具——漏刻。
漏刻的漏是指漏壶,装满水以后能一滴一滴地漏水;刻则是指放在漏壶中刻有度数的标尺(古又称“刻箭”、“箭”等),能够根据漏去的水量读出具体的时刻。
与圭表(日晷)相比,漏刻能够在没有日影的阴天与黑夜中使用,这是它比圭表优越的地方。但它携带不便。
在天文学上,用途更为重要且使用频繁的是观测天体准确方位的浑仪。
最早的浑仪,可以肯定至迟在战国时期已经产生。在战国时期的石氏星经与甘氏星经中,对诸多恒星的准确方位数值有了明确的记载,而这是只有用浑仪观测才能得到的,这是当时已经有了浑仪的证明。
而这最早的浑仪是什么样子?却是一个颇有争议的问题,专家学者各抒己见,有的还画出了模拟图。
在这个争议中,《尚书·尧典》记载的“璇玑玉衡”是一个大热点。有的学者认为是指北斗七星,有的学者认为就是指早期的浑仪。如果“璇玑玉衡”确是浑仪的话,就为战国时期已经有浑仪找到了文献的直接证明。
浑仪所观测的对象,除了日月五星(五大行星)以外,主要就是恒星。恒星满天布列,量多而无序,怎么来辨认呢?东西方的人走了一条共同的道路:给恒星以固定的名称。不仅每一颗星有具体的名称,相邻近的一些恒星还被组合起来赋予一个大的冠名。这些组合先民们称之为星官,西方人称之为星座。
西方人的星座主要有12个,统称为“黄道十二宫”,这也就是他们的恒星体系。
我国先民组合的星官有28个,统称为“二十八宿”,后来又发展为“三垣二十八宿”,这也就是我国古代的恒星体系。
二十八宿的恒星体系至迟在我国的春秋战国之际已经形成,1978年湖北随县擂鼓墩曾侯大墓出土的公元前433年以前的漆箱盖上所绘的彩色二十八宿全图,是最为强硬的证明。
东西方恒星体系的差异,具体星名与星群组合的不同只是表面的、次要的,而本质的、主要的不同则是在于坐标体系之上。天文学上的坐标体系,是为准确地确定天体的位置而建立的基准尺度体系,有黄道、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