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远离这个境界已经太远太远了,我们已经有太多的时候习惯于追问,我们一定要穷究义理,其实我看到这样一个小小的寓言,说青蛙看见蜈蚣走路的时候,非常好奇,它看到蜈蚣有那么多条腿走,刷刷刷地在那儿走着,表蛙就一蹦一跳地过去,说你看我就四条腿,我还有个前后的分工,我就弄不明白,你这么多的腿,一个百足之虫,你最先迈的是哪只脚?这句话一问,蜈蚣,啪,就顿在那儿,不会走路了。蜈蚣说你不能再问我这个问题,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问任何蜈蚣这个问题,我要一思考这么多脚里先迈哪只脚,我所有的脚都不会动了,我一下就瘫地这儿了。
其实这多像我们的生活,我们的生活大家理出头绪想一想,我们只有比蜈蚣多,不会比蜈蚣少的,你的生活,你的工作,你的交友,从老人到孩子这一切一切,当它顺理成章成为你的生活时候,我们是不能过多思考的。大家都知道这句话,叫做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我们一思考,我们的日子就会象蜈蚣一样,就卡在那儿了,我们就运行不下去了。是因为我们违背了一种顺其自然的真实,所以庄子说有大物者,不可以物《庄子•在宥》。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把真正的物质当成物质去役使,不要真正地拘泥于这种物质,一定刻意想要怎么样去做,顺乎自然,这一直是道家至极根本的简单观点。
庄子说,在我们的这种以圣贤为规矩、法度这样的价值标准中,自三代以下者,天下莫不以物易其性矣《庄子•骈拇》。这句话说得动魄惊心,莫不以物易其性矣,也就是说没有什么不以外在的物质标准,去改变人性情的,他说只有上古三代蒙昧之时,没有这样的一种忧虑,而现在没有什么不是这样改变的。他说人人都在看重自己的一些东西,他说小人则以身殉利,士则以身殉名;大夫则以身殉家,为了国,为了家,生命不足惜;而圣人则以身殉天下。听起来好像不一样,小人丢了性命,是为了那一点利,这大家都会不齿,那么如果说到更好的人呢?士如果要是为了一个英名殉祭了生命,大家会觉得他很好,比他更好的士大夫,可能为了一个家族的利益,牺牲了自己,而圣人可以说我为天下牺牲了个人,这叫做崇高。但是对庄子来说,他说这一切是一样的。无非是事业不同,名声各异,但是从以物易性这一点上来讲,都是一样的道理。对庄子来讲,这一切都是不应该的,他认为大家不要因为外在任何物质的目的,去改变了自己的性情,用他的说法,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诱惑和迷惑,而小惑易其方,大惑易其性,这两句话也值得我们今天好好的玩味,小迷惑改变的是人生的方向,大迷惑改变的是人的本性(于丹心语)。
今天这个世界迷惑少吗?诱惑少吗?困惑少吗?疑惑少吗?我们充天斥地一个惑字,古来今来,莫过于二十一世纪如此之多,而我们在这个惑里面,小惑就改变了我们的方向,比如说孩子高考,一个可能孩子说我本来的这个志愿我就是要想学物理,我就是对物理的这种奥秘,对天体黑洞感兴趣,后来大人说,学理论科学能学得出来吗?咱们学金融管理吧,以后能挣钱啊。一个文科的孩子说,我就是想当诗人,我就要念中文系,大人说当诗人以后能挣饭吃吗?学法律吧,以后当律师,其实这叫什么,这就叫易其方,也就是说,会为物质的某种目的改变一个心中理想的方向。但这不算大,是小惑;而大惑会易其性,也就是说让一个人做出跟这个生物本性相违背的事情来,比如说这个世界的不忠、不孝、不义,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所谓利令智昏,一个真正的智者是不惑的,但是当利能够令智昏掉,我们心中不再有洞明清澈的智慧,那么一切迷惑会让我们改变本初之性,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庄子说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东西就是由于我们心中欲壑难平,贪欲太多,不断地附加附加,而最后折损了自己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