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辅清、黄文金部在皖南和江西战场虽经顽强作战,多次受挫,进军赣北、切断江西和祁门大营联系以解安庆之围的计划没有实现。
李世贤、刘官芳部在皖南和江西战场也遇到湘军的顽强抵抗,没能攻克祁门大营,进军赣东的计划也因左宗棠部湘军的抵抗而落空。这样,原定的五路救皖计划因为各路将领未能协调一致而宣告失败。
安庆自1860年夏被围后,太平军2万余人在谢天义张朝爵、受天安叶芸来率领下,坚守城池,以待援兵。
1861年4月,陈玉成由鄂返皖,率军3万进至安庆集贤关,逼近围城的曾国藩部湘军。4月29日,陈玉成与城内守将叶芸来分别率部扎营于城东北的菱湖南北两岸,并以小艇沟通两岸联系。与此同时,洪秀全鉴于合取湖北以救安庆的计划未能实现,决定由干王洪仁、章王林绍璋自天京率兵直接救援安庆;定南主将黄文金也率部自芜湖西援。1861年,洪仁、林绍璋会合桐城、庐江一带的吴如孝部,共2万人,进至安庆北面的新安渡、横山铺、练潭一带,连营15公里,谋与陈玉成部会师,共解安庆之危。曾国藩也决心投入更大的兵力,与太平军决战安庆。
1861年5月10日,曾国藩移营至江边上的东流,就近指挥;同时,将鲍超部6000人自景德镇调往江北。坐镇太湖的胡林翼也调总兵成大吉部5000人赴援安庆,并提出“南迟北速”的作战方针,即打洪仁、林绍璋宜速,打陈玉成宜迟、宜慎重。这样,太平军与湘军在安庆城外激烈的争夺战开始了。
5月1日,陈玉成及叶芸来部与湘军曾国荃部及杨载福部水师战于菱湖,未分胜负。2日,多隆阿部近万人分四路向练潭和横山铺猛扑。驻新安渡的太平军万余人前往救援,多隆阿以三营步兵正面接战,五营步兵从侧翼攻击,以马队绕到后面攻击。太平军前后受敌,伤亡很大,洪仁、林绍璋、吴如孝率余部退守桐城。3日,自芜湖来援的黄文金部七八千人和捻军2万余人赶到,扎营于桐城东南天林庄一带。6日,黄文金会同洪仁等率3万人攻新安渡和鄂军挂车河老营,又被多隆阿击退。黄文金等部为多隆阿所阻,无法与陈玉成会合,便撤出天林庄,退至桐城东面的孔城镇。陈玉成见洪仁等所率援军受阻,便于5月19日率马步五六千人绕道赴桐城,留部将刘玱琳等据守集贤关内外各垒。
5月20日,陈玉成抵达桐城,与洪仁等商定于23日进攻挂车河之敌。太平军的作战计划被多隆阿掌握,于是多隆阿决定先发制人,在太平军进军路线上埋下伏兵。23日,太平军开始行动,24日发起进攻,但很快陷入敌之包围圈,伤亡很大,只得退回桐城。在此以前,鲍超、成大吉两部湘军共万人已于5月20日抵达集贤关外,并立即进攻关外赤冈岭太平军四座营垒,被刘玱琳击退。湘军在赤冈岭附近修筑炮台数十座,从6月2日始,不断对赤冈岭四垒实施轰击。8日,太平军三垒被毁,惟刘玱琳所在的第一垒仍顽强抵抗。9日,刘玱琳向北突围,被鲍超部打败,刘玱琳牺牲。赤冈岭四垒太平军4000人都是太平军精锐,此次全部被歼,使陈玉成部的战斗力大受影响。
7月1日,吴定彩自菱湖向湘军发起进攻,被湘军击败。7月8日,曾国荃督军对菱湖南北两岸的18座太平军营垒发动进攻,数千太平军出降(结果均被杀)。吴定彩率残部退入安庆城内。
安庆被围数年,粮弹将绝,太平军援救又连遭失败,天京当局决定再从皖南调杨辅清部增援。7月下旬,杨辅清部自宁国府出发渡江,8月21日至24日,陈玉成、杨辅清等部约四五万人陆续进抵集贤关,列营40余座。25日和26日,陈玉成、杨辅清督军向曾国荃部后壕发起猛烈进攻。曾国荃督率各营坚守,待太平军逼近时,枪炮齐发,使太平军伤亡甚众。8月28日至9月2日,太平军每夜都对敌营进行袭击。9月3日夜,再次发起猛烈进攻,同时用小船运米入城,被湘军水师全部抢去。9月5日凌晨,湘军于北城轰塌城墙,攻入城内,会同长江水师,南北夹击。守城太平军全军覆没,叶芸来、吴定彩殉难,张朝爵乘船突围,不知所终。
安庆保卫战是太平天国战争史上最惨烈的一次战役。安庆失守,使天京西线屏障遂失。洪仁说:“我军最重大之损失,乃是安庆落在清军之手。此城实为天京之锁钥而保障其安全者。一落在妖手,即可为攻我之基础。安庆一失,沿途至天京之城相继陷落不可复守矣。安庆一日无恙,则天京一日无险。”(《洪仁自述》)在长达一年的安庆保卫战中,太平军先后投入数十万兵力,最终归于失败,教训极为深刻。从战略上看,太平军处于被动保守地位,为安庆一城的得失所左右,被迫同敌人进行战略决战,这是最大的教训。同时,在作战指挥上也犯了一系列严重错误。第一,主要将领缺乏一致而坚定的决心。除陈玉成积极主张救援安庆外,其他主要将领都不十分积极。第二,主要将领决心不果断。陈玉成、李秀成贸然放弃合攻湖北计划,不坚决夺取武汉就是明证。第三,缺乏集中统一的指挥。太平天国没有指定前线最高指挥官,各部主将基本上是各行其是,违反了兵权贵一的兵法原则。而敌人一方则十分明确。这是安庆保卫战失败最主要原因之一。所有这些错误,最终导致了安庆的失守,从此,太平天国革命形势急转直下,无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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