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乐平在日本考察时,曾经见到过石磨盘和石球的组合。而在我国北方的磁山文化、裴李岗文化中,都曾发现石磨盘和磨棒组合。值得一提的是,与上山文化宽厚的磨棒(其实更像磨块)不同的是,它们的磨棒呈长条状,很像今天的擀面杖。
猜测四:打制石器能否验证文化的原始性?
展台上,一些用石片制作的石器,要仔细看才能发现,其刃部呈现不规则的锯齿状。蒋乐平说,这些具有“二次加工痕迹”的石器,正是上山遗址中发现的打制石器。与陶器和农业一样,磨制石器的出现,标志着新石器时代的到来。比磨制石器更为“原始质朴”的打制石器,“出生年代”是在更古老的旧石器时代。
2004年,在二期发掘中发现打制石器,曾令蒋乐平异常振奋。因为,在上山遗址中出现了打制石器与磨制石器的并存,让人隐约联想到新旧石器的过渡阶段。也有专家认为,打制石器一直从旧石器时代沿用到新石器时代。在长江上游和北方一些距今五六千年的遗址中,也曾发现过打制石器。
蒋乐平指出,浙江以往发掘的新石器文化遗址中,打制石器没有成为一个文化现象。即使在距今9000年的嵊州小黄山遗址,打制石器也十分罕见。此外,在上山遗址早期前段的文化层中,尚没有发现磨制石器,这说明当时很可能尚处于打制石器阶段。而砾石石器,如上述石磨盘、石磨棒的大量存在,也是“打制石器可以印证上山文化原始性”的一大理由。
猜测五:“上山人”是否还在“流离失所”?
为更好地保护遗址,上山部分区域已实行回埋。在深埋地下的遗址中,有3排“万年柱洞”。每排11个柱洞,直径分别在40至50厘米,深度约为70至90厘米。3排柱洞,形成了长11米、宽6米的矩阵。这3排在2001年第一期考古发掘中发现的“洞”,之所以被专家命名为“柱洞”,是因为它们很可能是木结构建筑的遗迹。
蒋乐平指出,在河姆渡遗址的干栏建筑中,也有类似的柱洞,很可能与上山的“万年柱洞”是一脉相承。这就意味着,上山人可能已经拥有木结构的地面建筑,告别了穴居生活。也有专家提出,上山的“万年柱洞”,也许仅仅是季节性居住的痕迹。一年四季,上山人可能天寒地冻时住洞穴,春暖花开后回到平旷地带的木构房屋中,进行季节性的迁移。上山先民到底有没有告别“流离失所”的原始状态?陶器的存在,能说明一些问题。陶器易碎,必须定居下来,才能方便使用。而且上山的陶器体积较大,并不方便携带。
猜测六:能否接近真实的“上山人”?
万年之遥,引发人的遐想无限。
“有没有可能像周口店的山顶洞人那样,发现‘上山人’头盖骨之类的遗骸?”面对这样一个“外行”的问题,蒋乐平表示,专家也在希望通过扩大发掘范围,寻找更多有关“上山人”的“信息碎片”。
在上山遗址的早期地层中,有一片区域泥土湿润,色泽深,偏“肥”。于是,考古队在这片区域布了一个“探方”。惊喜的是在筛选中,不仅获得几颗“上山人”乳白色的牙齿,还发现了6至7厘米长的尖状器骨椎。
蒋乐平说,通过下一步实验室分析,就可以确定“上山人”的年龄、寿命,甚至能推断出他(她)生过什么病,吃什么食物。骨器的发现,也有利于研究上山人使用何种生产工具,以及当时有哪些动物与上山人相伴。看来,我们离真实的“上山人”越来越近了。
(责任编辑:洛阳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