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干着最寻常的活儿,顶着的风雪放牧,给牛羊挤奶,去河边汲水,为客人烧煮奶茶,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这些和高原强烈的紫外线一样,为她们的生存铺垫了一种色调,而以这种色调为基础,透射出的则完全是健康蓬勃的美,它是一种强悍的美,一种坚韧的美,一种超乎寻常的大美。
优秀的女人就是一切物质的精华,没有哪种东西像人那样具有最普遍的审美意义,那么,大自然中最严酷的帕米尔高原上的塔吉克女人们,也应该具有永恒的美学价值。
与诸多少数民族一样,塔吉克人把婚礼和丧礼都看成最重要的日子。塔吉克人的墓葬颇具象征意义,常常将墓场修饰成马鞍的形状,这是对逝者的赞誉,对一名骑手的肯定。而每一个塔吉克女人对骑手的指认,则是从别人的婚礼上开始的。婚礼的日子一般选在秋高气爽、牛羊肥壮的黄金季节,也只有这个时候,村里四处放牧的人才有可能聚集在一块儿。婚礼上,是所有女人呈现美、比较美的时刻,而男人们则是表现刚猛,较量膂力的好机会,这是一个崇尚勇敢的民族,只有勇敢的骑手才能博得姑娘的芳心。
塔吉克女人的一生,更多的是平淡和充实。从衰老的大妈脸上,你很难找到那些溢于言表的内容,太多的苦难和珍贵的欢乐使她们趋于平静,这不仅仅是宿命,也是一种必然。
她们没有太多华美的衣裳,在银妆素裹的高原,唯有像火一样律动的红色才是她们钟爱的,一袭阻雪遮风的头巾斜斜掩去半边脸,红色的裙裾,在羊群的波涛之上,谁又能说那不是猎猎的风帆?但是她们独爱白银的佩饰,那如同雪岭和月光才能发出的豪光,闪烁于她们黑色的发辫,一片纯然,一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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