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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忆起邻家那妹子

2009-05-23 18:07
来源:一元一国学网 作者:佚名
“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当白居易这首诗中的景象完全复制在我湖南家乡的时候,我便知道一年一度的端午节要到了。“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身在他

“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当白居易这首诗中的景象完全复制在我湖南家乡的时候,我便知道一年一度的端午节要到了。“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身在他乡的我,总是在这样的日子,发出这样的喟然长叹,总是在这样的佳节中,追思那些美好的、难忘的、失落的乡情故忆,而在这样追忆中,总会想起她,我的邻家妹子……

我们老家乡下人管端午叫端阳,是人们信奉的“四时八节”中的一个大节,这一天,姑爷要挑一对装满包子、棕子及猪肉、酒水的大箩筐给女方家的长辈父母挨家送礼;这一天,七姨八婆欢歌笑语忙着采集棕叶包一个又一个不同形状不同馅仁的糯米棕子;这一天,姑娘打扮得更美,小伙穿得更俊——因为在老家,凡女满16岁,男满18岁,便是成年了,在端阳节这天到庙里祭拜过菩萨或屈原后,男女便有“权”谈婚论嫁了。

我那时正上小学,而端午节学校是要放几天假的,趁着大人忙活之际,我便拿起割草刀找个筐背在背上,一反常态地跑到母亲那“挣表现”:“妈,我打猪草去啰!”——妈高兴得很,还以为儿子一夜间懂事勤快了。

等我蹦蹦跳跳地来到河边,她已经早在那等我了——我们是在学校放假前回来的路上悄悄约好的。

她,是我的邻家妹子,名叫朱江峰,我比她大几个月,两家相隔300米左右,但因我们是环山而居,我们彼此到对方家要经过两三户人家,又因大人老是爱取笑我们是在“谈恋爱”,反而让我俩羞得脸红耳赤——但在学校,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穿得真漂亮,一袭白色的连衣裙,感觉就像一个小天使。她告诉我,她爸爸在城里接了个什么业务,赚了好多的钱,她都看到她妈妈在半夜里高兴得睡不着觉而起来反复数钱——而她这裙子,也是他爸爸给她买的。

我真的很羡慕,因为我身上穿的是姐姐穿剩的给哥哥,哥哥穿剩的给我的汗衫且破了好几个洞,有点像才加入丐帮的小叫子——同她的装束比。

江峰见我憨憨地老是盯着她看,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悄声说:“你莫咯样看我啰,怪怪的……我真的很好看么?”

“好看!好看!不好看,我看你做么子哟?”我咽了口口水吞在肚里,忙说。

“你晓得不,我是有意穿给你看的,要是搞脏了,我妈是要打我的,她不晓得我穿了这身衣服出来,我只告诉了我姐。”说到这,她轻轻给我脸上一“抚掌”,笑嘻嘻地说:“所以,我今天的猪草你帮我打了,往常都是我帮你,要得不?”

我也笑眯了地应道:“要得,我帮你打,但你在河堤岸上要唱歌给我听!”

——时至今日,只要忆起这一幕,我脑海中便立马浮现这美好的画面:一个小男孩在河边拼命地割水草,小脸满溅污水浑然不觉仍不时笑嘻了地回头看;河岸上,一个扎着对羊角辫子的小姑娘,宛如圣洁的白莲,拍手边歌边舞,那清脆的童声荡漾在绿水蓝天白云之间。

端午节那天,在我们老家漂沙井河中,每年无一例外地在这天都要举行龙舟赛。那天河两岸人山人海,大家都顶着烈日观看河面十多只华丽的龙舟在鼓点声中排浪飞渡。漫山遍野密密麻麻游人和如画山水,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一次不可磨灭的视觉盛宴。

参赛的选手们都是各乡各村选出来的“后生仔崽”中的优秀者,只有比赛夺魁的选手们才有资格将龙头恭奉在屈原庙或当地的庙中,来年端午节时,再由他们焚香礼拜后再次取出参赛。除此外,当天参加观瞻赛事的政府最高官员要亲手为他们披红戴花,亲斟美酒以示表彰。而他们参赛的楫也要披红并带家中堂屋供奉,最为重要的是,这一天,已满16岁的女子,在观瞻比赛后可按照自己的择偶标准表露心声,如芳心有许,可将绣有自己汗巾或荷包的“定情物”相送,而比赛夺魁的选手们往往是首选。输了的选手呢,吃只能吃黄瓜蒂子,渴了只能喝清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黄瓜蒂子是很苦的——老家多年传统激励三湘“后生仔崽”要奋勇当先,不做人后。这或许也是我们湖南人之所以纵横天下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毫无疑问,看赛龙舟我们一定是会要去看的,对此,大人们似乎意见一致:是看赛龙舟,好,放行!——我和江峰自然也去,她撇开她姐姐弟弟,我甩开哥哥姐姐,寻一个他们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充分享受“两人世界”,一起大喊加油,也一起大骂那个本可挣第一却败了的龙舟。看完了,看累了,便躺在河堤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你长大了,也参加赛龙舟么?”她漫不经心,又像是有意而问。

“那是肯定的嘛。”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咯咯……为莫家哟?”她笑嘻了反问。

“为你呐?”我答。

“为我?”她“忽”地坐起,一脸严肃。

“是噻,我得拿第一名,然后把那个戴着红绸子的龙头送给你,然后,我要那什么最大的官李书记拿那大话筒宣布,宣布我要你做我的堂客!”我也“忽”地坐起,说完,还像电演中毛主席挥手那样用力挥手!

“做你的堂客?可你对我又不好。”她一点也不感到惊讶,还是笑眯眯了对我说。

“对你不好,上学时其他男生欺负你,总是我在保护你。那次你背书,我只让你背了开头的一段就让你通过了,你晓得不,那次背不出来的,都被张老师关了‘黑屋’。还有,那次我帮你打猪草,打了不要紧,怕搞脏你的裙子,我还一直背到了离你家几步路远的地方才放下来,然后,又背我自己的回家。你不晓得吧,我背上为此还被划了几道口子,疼死我了。还说我对你不好,你真不知好歹!”我急了,也生气了,立马翻起了老帐。

“谁不知好歹呀!谁让你保护我了,你不保护,有的是人保护。当个学习委员了不得嗦,我还是文娱委员哩,你就不想想,为什么总是搞活动我都拉上你,就你那样子,谁爱搭理你呀?那次背书我背得出来,谁让你帮呀,还有那次打猪草,是你愿意的,再说,我还为你唱了那么多的歌,嗓子都唱疼了……”哎哟,哎哟,她竟说着说着脸胀得非红,眼泪水也在眼眶中打转了。

我慌了,忙对她赔不是——一是,我不是有心要气她,二是,她说的都是实话,我不得不承认。

“你真的喜欢我?”终于峰回路转,她又调皮地昂起头,抿嘴而问。

“是!”我理直气壮。

“真的要我做你的堂客?”她又问。

“是!”我坚定不移。

“咯咯……那你敢不敢过来亲我一个?”她笑靥如花。

“有什么不敢的!咯咯……”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初吻”,如算,这就是吧!我也不知道,经年之后,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至今会不会在夜深人静之时,在不经意间,有没有想起那个曾亲过她的邻居男孩,有没有忆起这纯情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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