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连每周吃一顿水饺,这顿水饺对北方人来说象过年。炊事班把面粉和肉分到班,然后由各班组织和面、剅埳、自己包,然后以班为单位下水饺。我每次帮着做下手,渐渐地我也学会了包水饺,当然不太喜欢吃水饺。
我在新兵连,最怕的不是跑步或训练,最上人担心吊胆的是那深更半夜的紧急集合哨声。我们那个时候,一个星期要搞1—2次紧急集合,听到紧急集合的哨声,不准开灯,不准说话,摸着黑穿衣,然后把被子打成背包,全副武装地到躁场集合。每次都有个别新兵是丢三拉四的,有的甚至把别人的衣裤给穿上了,有的还没到躁场背包就散了,有的……真弄得领导哭笑不得。有一次我把傍边战友的鞋子穿了,因他的鞋比我大二码,害得那位战友半天出不来,最后还是拖着鞋子跑出来,被首长狠狠地刮了一次鼻子,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慢慢地,大家开始根据领导的种种迹象来猜测什么时候会搞紧急集合,那一晚就有很多新兵是打好背包和衣而睡。但新兵终归是新兵,是很少能猜对什么时间搞紧急集合。但每次搞完紧急集合后的几天,是我们睡得最香的时候,因为不可能连续搞紧急集合。
经过三个月的新兵连训练,我被分到炮兵连,成了一名炮兵侦察兵。
2班长
我怎么也没想到,当兵十个月,连队就任命我当班长。当时,连队有的老班长军龄比我长八九年,我在他们眼里是个“新兵蛋子”。
虽然班长不是什么官,但这个职位有“军中之母”之称,要管的工作都是些很具体、很细碎、很鸡毛蒜皮的事,我能行吗?我虽然在部队不到一年时间里,有过考核取得好的成绩,有过训练扛过优胜红旗,有过比武拿过第一,但那毕竟只是自己对自己的要求和刻苦,属于个体活动。可当班长,要管一个班的事,虽然人数不多,但这些来自“五湖四海”战友,性格、爱好、反应程度不尽一样,我能行吗?
更为难的是,我们班的副班长,我新兵下连时他就是副班长,且军龄比我早三年。本应该班长调走了,副班长理所当然地接班,但他仍然还是个副班长,反而叫我这个“新兵蛋子”当班长,他心里会怎么想?我该怎么来处理与他的关系?当时心里难啊。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连队命令下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当班长了,就得有让人佩服的方面。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去做的。我花出“吃奶的劲”,扑下身子去当我的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