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武汉守军向解放军滠口红薯岭阵地放了几下“起身炮”,旋即又遭到解放军118师炮兵的猛烈还击,大约半小时后,国民党大部队全线撤走。
晚7时,国民党武汉守备司令鲁道源发表书面谈话,称放弃武汉后,地方治安“由地方警察机关和人民自卫队负责”。午夜,五十八军全部撤离,而此时解放军还没进城,武汉三镇进入“真空期”。
“对于这种情况,地下党和各级城工部是有准备的。”陆天虹说,早在十余日前,国民党军队就有撤离的迹象,武汉的治安也日趋混乱。潜伏在武汉的地下党迅速成立了三个指挥中心,一个位于汉口保元里9号,另一个位于原汉口市电信局大楼,在武昌的原鄂南电力公司大楼内也有一个指挥中心。“早就秘密组织好各种力量,只要国民党军队一撤,立马就出来控制局势。”
最令人遗憾的是,15日夜,关在监狱里的中共湘鄂特委秘书、武汉中心小组党支部书记张冰,被逃离武汉的国民党装入麻袋,扔进了长江。
活跃在街头的“红帽队”
白崇禧逃离以后,留下了小股残余部队,准备破坏武汉的供水、供电、轮渡等重要设施。当时的口号是“大破坏、大搬迁、大屠杀”,重要设施搬走,搬不走的炸掉……而地下党组织的口号则是“反搬迁、反破坏、反屠杀”,护厂护校,维持社会秩序。
为了让解放军能顺利、完整地接收武汉,潜伏在城里的各级地下党员390余人,以及解放区各级党委的城市工作部工作人员,纷纷“冒”出来,与破坏分子斗智斗勇,维持社会秩序。
陆天虹回忆说,当时武汉的地下党属于上海局领导,而解放区各级党委也都向武汉派驻有城市工作人员,各个组织、各条线之间都是单线联系,因此,许多朋友、同学之间相互都不知道对方身份。“由幕后走上前台之后,许多人都感慨颇深,原来有这么多同志潜伏在身边。”
“义勇消防队”,是国民党统治时期民间自行组织成立的一支消防力量,各个区都有。在真空期的那几天,义勇消防队成了地下党组织最可靠的“武装力量”,他们统一着装,头戴红色钢盔,手持木棍,在闹市区和重要工厂轮流值班,被老百姓亲切地称为“红帽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