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原道》和《原毁》,进而知道韩文公的集子中有“五原”之说,五原是哪五篇文章呢?它们是《原道》、《原性》、《原人》、《原毁》和《原鬼》、不论是对于中国儒学和中国文学,“五原”都是极为重要的经典。
韩愈
六月初,在国学班的第二次课程中,先生在讲解《大学》时首先提到《原道》,而《原道》如果和《大学》放在一起,那就意义非同寻常了。
如果说我们中国的儒学正宗源流始自周公、孔子的话,那么他们的经典全都浓缩在《六经》之中。于是乎,太史公说,《礼》以节人,《乐》以发和,《书》以导事,《诗》以达意,《易》以神化,《春秋》以道义。太史公以十二个字,就点出了“六经”的要意。没有太史公,我们对六经认识不会这么直观而真切。当然,后来《乐经》失传了,这就成了今天我们所言的《五经》了。到了宋朝了,儒家出了朱熹这样继往开来的大人物,是朱子又把《四书》的定义为儒家的至上经典,这就成了现在我们所说的《大学》、《中庸》《论语》和《孟子》了。
朱子非常看重《大学》,他认为读《四书》是有顺序和方法的,就是《四书》中《大学》要最先读!《大学》中有一段极为经典的话是这样说的:“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唐代时,《大学》的学术地位不高的,正是韩文公在《原道》中重新将其提出,把它放在道统的最崇高的位置上来认识它,到了宋代,朱子深以为然,索性上纲上宪,索性将其归纳成为体系,如果非要把《四书》的堪定之功归于朱子的话,那么一石激起千层浪的那块石子,那个重新审视《四书》的缘由,我们就要请出韩文公和他的这篇《原道》了。
与太史公一样,韩文公的文章中也尽是些公理性的箴言,所谓的公理性,就是相对推理性而言的,我们见过诸多的大家巨匠,他们的成名和传世,究其根源是他们以理服人,让我们小子后生,为他们的说理传教所折服,而像太史公和韩文公这样的泰斗,他们的话当真可以叫做“一句话顶一万句话”,他们冒出的好似不经意的只字片语,往往成为后世学人的至理名言,不但不需任何验证,而往往是我们研判事理最直观最有效的试金石。
太史公说,“死固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太史公又说过“士为知已者用,女为悦已者容。”试问我们有谁怀疑过这样的论断。而在《原道》中,这样公理一样的话言也是活灵活现。
自今年始,国家首次将清明节列为法定节假日,我们大多在此时都去祭祀了先祖和故去的亲人,但是要问我们说出我们祭祀的道理是为什么,立时之下我们竟会一会语塞,而在《原道》中,韩文公轻轻的一句:“为之葬埋祭祀以长其恩爱”则令我们无不击节叹服。那么我们时时可见的“礼乐政刑”又为了是什么呢?韩文公说:“为之礼以次其先后,为之乐以宣其湮郁,为之政以率其怠倦,为之刑以锄其强梗。”和太史公一样,同样也只是寥寥无几的文字,就让我们明了“礼乐政刑”的作用。
无人不知周公孔子有伟大,无人不知“经史子集是多么山海般的崇深,所以我们这样的后人学子,高山仰止之时,心不能至,道不得通,智不可达是何等的无奈和焦急,幸亏我们有太史公和韩文公这样的泰斗,有《史记》和《原道》这样的文章。反复熟读,细心揣摩,让我们在荆棘丛中,歧途深处,最终可以找到通往圣贤之道的正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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