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谊年少即以诗文闻于世,东坡先生认为其乃“王佐之才”,并称赞其政论文:《过秦论》、《治安策》、《论积贮疏》。然而贾谊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怀才不遇者”,郁郁而终。
贾谊故居
高中的语文课本里好像有《过秦论》,洋洋洒洒,气势如虹,文采华丽。一般认为贾谊生不逢时,或者过于显山露水从而受人排挤,而东坡先生则对贾谊的个性做了深入解剖,按他的意思,大致是“性格决定了命运”。“非才不难,所以自用者实难”,这个世界上你可以尽情地发展你的才华,而实际上能发挥出来的又有多少呢。古来有才华的人,层出不穷,而至死不能“用其万一”也是数不胜数。这大概于是很多人所感叹过的,古今一理。
东坡先生又举出了孔孟圣人为了推销仁政而孜孜不倦,无怨无悔,安然等待。他也指出像前秦苻坚那样从草茅请出王猛,并给予充分信任,尽斥旧臣而施新政的事例是很少的。
贾谊“高世之才”,然而其性格过于懦弱,狷介之操,有点自恋的味道。并且不能“善处穷也”,没有韧性。贾谊的主张虽然很对头,比如“众诸侯而少其力”以巩固中央集权制,以及想要汉文帝进行大刀阔斧的其他改革,就当时的政治情势看,根本是不可能而为之。
东坡先生认为”就你贾谊一个洛阳来的后生,政治资历浅的很,不去与皇帝、功勋元老们培养感情,天真地认为政治改革很容易“,当然要被文帝贬到长沙去当梁怀王太傅去了。而如果贾谊性格倔强,默默以待其变。慢慢地向别人灌输自己的政治主张,“优游浸渍而深交”皇帝的股肱,使天子不疑,大臣不忌,则不过十年,“举天下而唯吾之所欲为”。
后世有人哀叹“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皇帝罔顾而言他,深深刺痛了贾谊。而贾谊被贬长沙途中渡湘水时作《吊屈原赋》,以自谕。谪居长沙三年,作《鹏鸟赋》,假托与鹏鸟的问答,说明“万物变化之理”,对死生荣辱,万物众生,皆不在意。发自肺腑,哀伤之情跃然纸上。东坡先生评之曰,“自残”,一经挫折便“忧伤困沮”,“不能复振”。
贾谊无疑是个悲剧性人物,其因可以归于外部环境,但是最基本的一点还是内因,当没有机会时,不去学会等待。东坡先生归结的好,“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必有所忍”,其意也就是志向高远,想成就大功业,就必须明白前途是光明的,路途曲折遥远的,要能屈能伸,学会等待与忍耐。对于我们这些后人而言,所能提取的也就是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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