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教育也是一样。就拿清华大学来说,她以工科的优势得到了很多人的青睐,很简单,学习了技术就能马上找到一份好工作,对国家而言,有了懂得技术的人才,马上就可以创造财富。而那些基础物理、基础数学、基础化学的理科专业却是“门前冷落鞍马稀”,因为他们没有成果,即时有成果,也不会立竿见影。
理科的命运是如此,那些文科更不用说了。在创造物质财富方面,文科简直一无是处,你学了半天文史哲,到社会上连工作都找不到,对国家而言也是如此,学了这些东西创造不出财富。即时精神的力量是巨大的,但总归还不如多挣几个钱来得实在。所以,在市场经济大潮中,以文科见长的北京大学面临着不可回避的尴尬:北大的学生都去卖猪肉了。北大毕业等于零。因为他们什么也没有学到。这话说得太对了,北大毕业确实什么也没有学到。说到底,北大就是一所什么也学不到的学校,文科的专业创造不出物质财富,文科的毕业生也会成为商海大潮中浪尖人物,创造不出物质财富,挣不到钱,就等于零。其实,在我看来,正因为北大毕业等于零,北大才成其为北大。如果被打培养出来的学生都能成为商业巨子,政坛新秀,北大估计就不是北大了。可惜,北大在这样一个物质气息很重的社会下,不断地妥协,不断地倒退,慢慢地在失去自己。
还是回到《通鉴》中的这个故事。卫国的一个囚犯跑到了魏国,卫国的国君坚决要把这个罪犯弄回来,让他受法律的惩罚。但这个罪犯在魏国,给国君的老婆治好了病。受人之恩,魏国不愿意把这个犯人引渡回去。一连进行了五次外交谈判,就是没有谈妥。最后,卫国的嗣君急了,要拿一个城池(左氏)去交换。手下很不解,为什么要用一个城池去换一个囚犯呢?这样做是不是吃大亏了?嗣君于是说了一段非常经典的文字:夫治无小,乱无大。法不立,诛不必,虽有十左氏,无益也。法立,诛必,失十左氏,无害也。能使天下大治的事情都不是小事,因为一件小事,足以引起法制的破坏,一件小事都足以亵渎法制的尊严。如果一个国家至上而下的规则遭到了破坏,即使有再多的城池,也不管用;相反,只要政通人和,法制健全可依、必依,即使失去了再多的城池也不可惜。
他失去的仅仅是一所城池,换取的确是国家的威信和尊严。所得与所失,目光远大的君主心里有一杆秤。其存乎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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