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侯作高门,屈宜臼曰:“君必不出此门。何也?不时。吾所谓时者,非时日也。夫人固有利、不利时。往者君尝利矣,不作高门。前年秦拔宜阳,今年旱,君不以此时恤民之急而顾益奢,此所谓时诎举赢者也。故曰不时。”
韩高门成。昭侯薨,子宣惠王立。
哪里有什么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呢?还是那句话,无论是世界、人生、还是生活,所有的一切不过都在“缘构”着。而参与这种缘构的,不过是时间和空间。时间和空间总是隐匿着,参与着事物的构成,而我们又是“日用而不知”。没有时间和空间的参与,我们的眼前就不会展现有秩序地客观世界,将不会有音乐、更不会有历史,也不会有对错。可是,那些在时间和空间中“因缘构成”的东西,反过来又助长了我们现成化的思维,让我们错误地认为眼前的东西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世而不变的。这是人性的弱点,更是历史的吊诡。
韩昭侯想做高门,这个做法对吗?无所谓对错,关键是你什么时候萌发这样的念头,在什么时候去做这样一个事情。正如我上面所说,任何事件都是由时间参与构成的,脱离了时间,事件本身无所谓好坏。正如屈宜臼所说,不时。就是时机不对。脱离开事件就没有孤零零的事件。
对于时间的本质,总的来说有三种观点。
第一种是近代物理学中的观点,以牛顿和莱布尼茨为代表。牛顿认为,时间和空间有着独立存在的实在性,它作为上帝的属性,是无限的和永恒,不依赖于任何对象或主观的意识。它像一个空盒子一样,各种物体都在其中。莱布尼茨否定了时间和空间的客观实在性,他指出,时间和空间只是一种关系或者说秩序,用来表示共存(空间)和连续(联系),而作为一种关系和秩序,本不是客观存在的,只是人们在经验世界中的一种抽象。就像“〉”、“〈”、“红”等符号一样,客观世界中是没有的,只能依赖人的主观才能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