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首诗看来,明末的唐汝询似乎还比这位瞿诗人开明些。
作《而庵说唐诗》的徐增,也有一段对张籍此诗的评语。他说:“君子之道,贵在守己,不恶人妄为。若在今人,则怒形于色,掷珠痛骂矣。”这位徐而庵讲唐诗,常常有些迂论,但对于此诗,他的理解却比瞿佑、唐汝询、沈德潜都通达得多。他能够理解古人“贵在守己,不恶人妄为”。也知道今人在礼教桎梏下逢到这种情况,必须“怒形于色,掷珠痛骂”,才算贞节。
这是明清二代,六百多年间,论张籍此诗最开明的论调,我却想不到在《而庵说唐诗》中发现。锺伯敬还只是从艺术手法这个角度去肯定此诗,徐而庵却是很了解唐人的伦理观念与宋元以后道学家的不同。
一九八O年四月十七日
(责任编辑: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