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放碗介)(唱:)(前腔)“思量我生无益,死又值甚的!不如忍饥为怨鬼。公婆年纪老,靠着奴家相倚依,只得苟活片时。片时苟活虽容易,到底日久也难相聚。谩把糠米来相比,这糠尚兀自有人吃,奴家骨头,知他埋在何处? ”
这出戏是传唱的名篇。开始处用两支[山坡羊],第一支曲写灾荒年岁,夫婿不归,五娘独撑家门,奉养双亲的艰难处境。第二支曲写赵五娘终日难穷尽的泪水,难宽解的愁绪,难扶持的病体,难捱的岁月。都用排句起句,更是催人泪下;结句合唱也增强了悲苦的气氛。三支[孝顺歌],一支是赵五娘以糠自比,另两支由糠和米的分离,联想到自己的遭遇,连糠也不能比。曲词本色,曲尽人情,凄楚动人。
蔡伯喈在《弹琴》一折中所唱的曲词则较华丽,委婉地表露了他矛盾的心情:[懒画眉]“强对南薰奏虞弦,只见指下余音不似前,那些个流水共高山?呀!怎的只见满眼风波恶,似离别当年怀水仙。”[前腔]“顿觉余音转愁烦,还似别雁孤鸿和断猿,又如别凤乍离鸾。呀!怎的只见杀声在弦中见?敢只是螳螂来捕蝉。”
这些曲词的文学成就,大大超过了《永乐大典戏文三种》中的作品。高则诚是在民间创作的基础上,把戏文的剧本创作提高到一个新水平的杰出作家。他在南戏发展史上的地位颇似杂剧发展史上的关汉卿。《琵琶记》在艺术上所取得的成就,不只影响到当时剧坛,而且为明清传奇树立了楷模。所以,过去把它称为“南戏之祖”不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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