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茶馆星罗棋布,生命力很强,有些茶馆的消费水平大大高于酒吧及餐厅,这就是“茶道”的魅力,而不仅仅是那里拥有雅室、名画、美乐、茶艺、品茶的人,往往心不在茶上,多在沟通、交流、谈想法;饮酒的人,心多在酒上,往往挑剔酒的品牌、以畅饮达醉为乐,多在事情成功后欢聚一堂。事业、生意、学问、人情,远非几杯茶就能“达彼岸”的,人生漫程越觉味郁,越品越想品,既清脑又提神,既儒雅又显俊逸;而酒,虽先感怡畅、甘美而似有后患,往往端杯误事,而先机遇于交臂之间。但酒却是验证一个人的定力、机智、自知之明的“试液”,从此角度说,也有“道”理。
把所见、所悟、所闻、所触归纳起来,茶道究竟如何解释,如云在空、鹤在野,只闻其声观其形,不知其理与其情。不同消费层次、不同文化程度、不同品赏心理的人们,对茶道有着不同的理解。能品一味达半生的茶水,确有它超群脱俗之处。古时有人向高僧问道,高僧只说“吃茶去”三字。究竟到何处吃?吃什么茶,什么时候去,都无交代。据闻求道的智者竟对此三字深有所悟,可见茶道的源头在中国。中国古圣贤对此有着精深的诠释。
茶道之清:清,也就是无杂。古人认为,喝茶本是雅事,因而与俗人饮茶是有违茶的清的精神。因此而引申出来了品茶即品人,茶品即人品之说。我们在从古往今来的众多的文章中都可以看到相关的内容和叙述。明人屠隆在《考余事》中说:“使佳茗而饮非其人,犹汲泉以灌蒿莱,罪莫大焉;有其人而未识其趣,一吸而尽,不暇辨味,俗莫甚焉。”明人陆树声和徐渭都作有《煎茶七类》之文,二人把“人品”列在首位。陆树声说:“煎茶非漫浪,要须其人与茶品相得。”徐渭也说:“煎茶虽微清小雅,然要须其人与茶品相得。”同时代的许次纾在他所著的《茶疏》“论客”一节中说:“宾朋杂沓,止堪交错觥筹,乍会泛交,仅须常品酬酢,惟素心同调,彼此畅适,清言雄辨,脱略形骸,始可呼童篝火,汲水点汤。”陈继儒在其所著的《岩栖幽事》中则说:“一人得神、二人得趣、三人得味、七八人是名施茶。”由此可见,品茶人数是有严格限制的,否则就落下了“施茶”的话柄。张源在《茶录》中亦有类似的说法:“饮茶以客少为贵,客众则喧,喧则雅趣乏矣。独啜曰神,二客曰胜,三四曰趣,五六曰泛,七八曰施。”饮茶活动本身就是力求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从而提升个人修养。就茶道来说,在历来的文章中讲静多于讲清。因静是清的结果,静比清来得更为直接,更为表面化。宋徽宗赵佶在《大观茶论》中所写:“茶之为物……冲淡闲洁,韵高致静。”韦应物所写的、“性洁不可无,为饮涤烦尘”皆是写茶之性本洁,而饮茶之人必须性清才能相得益彰。试想本是雅事,品茶之时却仍想着蝇营狗苟之事,岂不败兴。所以说茶道的精神之一应当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