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日,享年95岁的戏剧大师欧阳山尊落下了他人生的巨幕,至此,北京人艺“四巨头”最后一位驾鹤西去。在中国的话剧界,欧阳山尊这个响当当的名字,也代表着中国话剧的黄金时代。有人断言,他的仙逝,意味着北京人艺乃至中国话剧一个时代的终结。这位只比中国话剧年轻7岁的跨世纪老人,见证而且亲自参与了中国话剧百年的变迁,生前被人形象地称为中国话剧界的“活化石”。
欧阳山尊,1914年生于湖南浏阳,是中国戏剧的奠基人之一,中国著名戏剧、戏曲、电影艺术家欧阳予倩之子。
欧阳山尊在新中国成立前开始从事演艺事业,新中国成立后参加组建北京人民艺术剧院,与曹禺、焦菊隐、赵起扬并称北京人艺建院“四巨头”,与焦菊隐、夏淳、梅阡并称北京人艺“四大导演”。代表作有《白毛女》、《春华秋实》、《日出》、《带枪的人》、《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等。他的导演风格气势磅礴,热情奔放,明快流畅,富于时代精神。
2007年,在中国话剧百年诞辰之时,93岁的他上台朗诵鲁迅的《过客》:“还有声音常在前面催促我,叫唤我,使我息不下来……”那时,他突然从轮椅上站起来,震撼全场。
欧阳山尊的95年岁月,正如他自己所说,“生于忧患,老于安乐,留得余年,报效祖国”。他曾自命为一匹不知疲倦的老马,而今,对于他奉献一生的戏剧而言,他也没有走远。
单骑800里奔赴延安
1914年,欧阳山尊出生于湖南浏阳,自小过继给伯父欧阳予倩。欧阳予倩是领时代风骚的一代艺术宗师,在当时有“南有欧阳予倩,北有梅兰芳”的称誉。
自6岁起,欧阳山尊到上海与欧阳予倩团聚,深受父亲的影响,对话剧艺术产生了浓厚兴趣。年仅7岁,欧阳山尊就登台演戏了。9岁时,他参加过欧阳予倩编导的电影《天涯歌女》的拍摄。自此,戏剧的种子在他心里扎下了根。
父亲曾经想把欧阳山尊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然而,有一天,父亲让他演唱《打渔杀家》中的唱段:“昨夜晚吃酒醉,和衣而卧……”后,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父亲认为他不是干京剧演员的材料。但是,欧阳山尊的天分却在话剧上。在上海上初、高中的时候,他演出了不少话剧。
1932年,淞沪战役打响,欧阳山尊白天干活,晚上参加地下党左联领导的“五月花”剧社演出。第二年,欧阳山尊回到上海,考上了大夏大学,他恢复了从前的大夏剧社的活动,亲自请冼星海来学校指挥歌咏活动。此外,作为欧阳予倩的助手,参与了《雷雨》、《日出》、《油漆未干》等剧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