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道”是什么?“道”就是规律。那么规律是什么?规律就是一种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确定不疑的、直接的因果关系。
“道”有大“道”,也有小“道”,有“常道”,也有“非常道”。有一般的“道”,也有特殊的“道”,有局域性的“道”,也有全局性的“道”。
“道”到底是什么?言语永远无法“说”——解释得彻底的,不是老子表达不出,而是凡人不可能听懂。正如“夏虫不可以语冰”、对先天的盲人去解释什么是红色一样。不但从来没有接触过,连勉强地去想象都是不可能的事。《心经》中说:“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这个规律不是凡人可以通过一般的六根(眼、耳、鼻、舌、身、意)所产生的六个基本识(色、声、香、味、触、法)和建立在此基础上的思想、文化、理论体系(受、想、行、识)等途径以了解一门“世间法”、“有为法”的方法来了解的。
反之,可以被人们通过以上途径去了解、掌握并运用的任何一门“世间法”、“有为法”,那都不是“常道”——永恒而广大的根本规律。这也与佛在《金刚经》最后重点强调的四句偈文“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的意思如出一辙。
真正的宇宙大“道”,哪里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呢?这就是个“空中无色”的问题。为什么呢?因为六根产生六识是向外的,因此,这是一个依靠环境来决定意识的过程。但是这个环境是非常不可靠的,因为这个环境是在不停地变化的。不同的时空上存在着形形色色的环境,如果我们始终追随着这些林林总总的环境,这叫“心随物转”,很容易就把自己的本心给迷惑掉了。如果,仅仅立足于向外去认识环境的方法去理解宇宙的根本法,那就叫“缘木求鱼”,也叫“刻舟求剑”,根本就是犯了方向性的大错。
比如牛顿,他坐在苹果树下,被苹果砸了一下头,他就好奇:为什么啊?为什么苹果会砸我啊?为什么苹果是往下掉啊?好,根据这个环境给他的信息,他最后在一个大环境里发现了一个规律——万有引力。但是,以他所处的环境他是不可能知道,苹果其实是可以不往下掉的,也就是说这个万有引力的规律是“有漏”的,有破绽的,有局限性的。
现代科学走的就是这么一个方向,不说它是错误的,至少它是片面的。因此,这种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方法必然是漏洞百出的。
我们在学习科学的过程中间,都知道所谓科学研究的程序是这样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这个假设就是个很唯心的东西,而且从假设到求证中有一系列人为的逻辑判定,如最著名的“三段论”法,这些是否真的是那么绝对正确?本身就是有疑问的。只要在这个过程中与真实的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的误差,经过辗转、叠加、放大的效果,也会使所谓的理论远远地偏离现实情况。更何况求证的客体——环境,本身就是个不稳定的客体。不仅同类的这个客体与那个客体不完全一样,甚至自身的这个时刻与下个时刻也会存在或多或少的不同。如何保证求证的过程能完全真实的反映出考察对象的真实面目呢?如果不能做到,那么所谓的实验、试验结果又能有多少可靠性呢?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那些由人(哪怕是科学家)主观制定的规律、法则又能有多大的适用范围、时限和参考价值呢?
话说回来,这就说明“道”如果“可道”就不是“常道”。
是什么“常道”?“常”是个道家与佛家共有的词,它是指在宇宙特性基础上的不变。“古往今来谓之宇,上下四方谓之宙。”所以说“常”就是在宇宙这个时空层次上保持不变,就是在最广大范围内的永恒。
“道”是无所不在的,它是宇宙万事万物的“共性”,任何一个层次上都有“道”的存在,所谓“道在屎溺”、“狗子也有佛性”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因此,不但有“天道”、“地道”、“人道”、也有“棋道”、“茶道”、“酒道”、“花道”,甚至也有“狗道”。“道”有两个方面的内容:“无”和“有”。“无”就是以上所有这些“道”的共性内容,与宇宙根本大道是一脉相承的。而“有”则是千奇百怪的“个性”。而这个“个性”的表现就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