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单个人的“心”是由非常局限的时空来决定的,所以偏离事物内在本质——“道”是非常远的。而“百姓”就是指最广大的人群,“百姓”的意志——“心”是从相当广泛的时空里产生出来的,因此,尽管也可能主要是在具体的“有”的层次产生的,但是这个“有”的范畴是很大的,所以就能相对的比较接近于“道”。所以“圣人”如果一定要有一个“心”,那就一定是和这个“百姓心”是一致的。
“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
“百姓”是对所有人的一个总称,“百姓”是由具体的个体组成的。因此,这中间当然会有“善者”、“不善者”、“信者”、“不信者”的区别。尽管实际上有这样的区别,但是从“道”的角度上来看,本质上又是没有区别的。所以老子在第二十七章上说:“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故善人者,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是谓要妙。”
“善”的人,因为他的“善”,所以我要以“善”来对待他;“不善”的人,因为他的“不善”是一种“善”的不足,所以我更要用加倍的“善”来挽救他。这是“大慈大悲,普渡众生”的理念,也是无分别妄见的思想。
如果我对你“善”,是建立在你是个“善者”的基础上,那么这就是有条件的“善”;同样,如果我对你“信”,是建立在你是个“信者”的基础上,那么这也就是有条件的“信”。如果这些“善”和“信”都是有具体的条件才能发出的,那么就不是真正的“善”和“信”,只是一种等价交换的贸易。只有无条件的、不求回报的“善”和“信”才是真正能称得上“德”的“善”和“信。”
“圣人在天下,歙歙焉,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
有着深厚道德的统治者是怎样的样子呢?“歙歙焉”,是关闭一切的样子,闭目是不看,闭嘴是不讲,不但如此,连“心”都是“浑”的。为什么?因为他不需要去区别对待。所有的百姓,不论贤愚不肖、富贵贫贱,都是他的百姓。对天下所有的人他是一种态度来对待。正因为他是这样的一视同仁,所以他才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所有的人都会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的表情,聆听着他的教化。
对于他来说,所有百姓都象他的孩子一样。有的孩子听话,学习成绩好;有的孩子毛病不少,调皮捣蛋。但是对于父母来说,无论孩子是什么样,都是他的孩子啊!好孩子、坏孩子,都是我的孩子,好孩子有他的努力,也有我正确的教化之功;坏孩子尽管有这样那样的原因,根子上只是因为我没有好好地教化。
“天下有罪,罪在朕躬。”百姓就算有天大的不是,根子还是在我这个最高统治者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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