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人共有同情心、羞耻心、礼让心、是非心,即良心。人心的共同之处都是理和义。圣人预知和控制了我们的心理,也就拥有了理和义。而理和义,不就是良心吗
人,从根本上讲,都是有良心的。正如《三字经》开篇所说的那样:“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所不同的,只是习性而已。所谓千人千面,千人千性,是也。
孟子曾对比人的勤懒,说明差别由环境造成的。丰年,年轻人以为粮食多了,就容易懒;灾年,年轻人衣食都缺,很容易聚而为盗,干出抢劫之类的暴行。这并不是他们天性就不同,而是由于外部环境的影响使然。就像老百姓种麦,播种进土里的种子都是一样的,为何出土生长、成熟后就不一样了呢?有的麦粒饱满,有的麦粒干瘪,有的麦粒被虫吃了,有的麦粒患病了,有的麦穗多粒,有的麦穗少粒,有的麦穗还是空的,未结粒……为何同样都是麦种种的,竟有如此大的差别呢?无非是由土地的贫瘠程度不同,雨露的滋润程度不同,人的精耕细作程度不同三个因素造成的。因此,孟子以此得出这样一个论断:“故凡同类者,举相似也,何独至于人而疑之?圣人,与我同类者。故龙子曰:‘不知足而为屦,我知其不为蒉也’。屦之相似,天下之足同也。”(告子章句上)只要是同类的,都相似相通。人,也一样。即使圣贤,也和我们是同类。所以,有一个名叫龙子的人说得好:人不知道别人脚的尺寸而在编草鞋,因为知道他不会编成盛土的大筐。只要是人穿的草鞋,尺寸都差不多,因为世间人的脚都相似。
接着,孟子又对人的味觉、听觉、视觉以及五官进行了综合比较,最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心之所同然者何也?谓理也,义也。圣人先得我心之所同然耳。”(告子章句上)人心的共同之处都是理和义。圣人预知和控制了我们的心理,也就拥有了理和义。而理和义,不就是良心吗?
人,之所以为人,不就是共有那么一些“恻隐之心”吗?
如果一个人,自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对面对的饥寒交迫者,竟无动于衷,连最基本的同情心都没有,这样的人,他能算人吗?
如果一个人,在遭遇罕见的灾害面前,或山洪暴发,或突发火灾,不去舍身救人,而是只顾自己逃命,这样的人,连最基本的同情心都没有,他能算人吗?
如果一个人,若路遇受伤者、患急病者,不愿救助,而是扬长而去,不闻不问,这样的人,连最基本的同情心都没有,他能算一个人吗?
亚圣孟子所说的,假若有小孩掉进井里,无论什么人,都会尽力去救的。人所共有的良心在此时都会显现出来。其实,并不尽然。君不见舍己救人的事,总是作为英雄、模范人物才有的先进事迹在宣扬,就从反面说明本该人人应有的良心,并非真的人人都有。就像“黑色幽默”中说的那样,有人掉入湖中,在呼喊救人声中,却夹杂着讨价还价声,“救上来给多少钱?”金钱的铜臭味已经完全泯灭了其仅存的“恻隐之心”,他还是一个人吗?
在养狗成风的城市,一些人养的狗,每天唱牛奶、吃牛肉,也过着养尊处优的“贵族”生活,但让其为尚未解决温饱问题的贫困山区孩子捐助些过冬的棉衣,他却一百个不愿意,并坚称,那与我有什么关系?他可以对一只浑身长满长毛,见人乱咬,到处随地拉屎拉尿的所谓宠物宠爱有加,而对于人的冷暖漠不关心,这样的人,还有良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