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誓死援沈
萨尔浒一战后,开原、铁岭也相继失守。明军精锐尽失转为守势。任辽东经略熊廷弼,以筑堡、军屯的坚守战略抑制了后金军的攻势,但天启帝即位后,便以其不进兵收复失地为由,罢免熊廷弼。又由一个不懂兵的文官袁应泰经略辽东。袁应泰打算再此征调10万大军进剿,各方准备还没有眉目,后金先发制人进攻沈阳,拉开了明清辽沈战役的大幕。八旗军直扑辽东重镇沈阳,沈阳城高池深,粮秣军器充足,如果坚守至少能到坚持到辽阳援军的到来。
此时一支明军已经在赶赴沈阳增援了,这就是川浙军团。当五天五夜的萨尔浒大战落下帷幕时,,刘綎一直盼望的川浙军团赶到了战场,但一切为时已晚,此后这支部队被作为一直机动部队驻扎在辽阳城外,部队的主帅是年近七旬的老将陈策,川兵带队的指挥官是总兵陈策,川兵中最强悍的当属土家族女将秦良玉的石柱白杆兵,这次出援沈阳秦良玉没有去,白杆兵由秦良玉的哥哥秦邦屏、弟弟秦民屏率领,浙兵的带队指挥官是副将戚金。
川浙军团虽然都是步兵,但两支军队相同严整的军纪和求战求胜之心,使他们仅用一天的时间便神速的赶到了沈阳城不远的浑河边,但还是来晚了。号称固若金汤的沈阳仅仅守一天便被攻破。沈阳守将何世贤、尤世忠都是身经百战的勇猛之士,但他们不顾敌情,因怒出城与敌接战,中了后金军的埋伏,双双战死,主帅一死城中无首,而新任的辽东经略袁应泰妇人之仁收留的上万蒙古饥民,成为了后金军的内应,斩关落桥让后金军攻入沈阳。
急行军而来的川浙军的救援化为了泡影,部队在浑河南岸停了下来,几位将领研究下一步的行动,周敦吉、秦民屏等几位年轻的将领激愤地说:我辈不能救沈,在此三年何为!,坚决请战。军事会议上陈策、童仲揆两位总兵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最终却做出了主动进攻的部署。这支不足万人的队伍,被分成了两个部分,周敦吉、秦民屏率领3000余人从浑河浮桥过河,在河北岸扎营迎敌,部队主力在南岸结阵驻扎,浮桥上手持白杆长枪的川兵向北岸鱼贯而去,几个时辰后,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将永远长眠在浑河北岸。浑河南岸,戚金按照戚继光和俞大猷两位前辈军事家留下的军事操典,指挥士兵迅速摆开明军著名的车阵,一场血战即将打响…. ….
4、戚金家世
这里不得不说一说戚金。明史里没有他的传记,只能从别人的传记里和戚家家族的记载中寻找他的事迹,他是戚继光的侄子,史书上对他最高的评价是“练兵颇有(伯)父风”,说到这,很多人不禁要问,戚继光的亲生儿子呢?难道真的如流传很广的传说和地方戏中所说的“戚继光斩子”里说的那样,戚继光将违令出战失利的儿子军法从事了么?不然,这是发生在戚继光东南沿海抗倭时期的事情,而此时戚继光的第一个儿子还未出生,那么这个被斩首的儿子又是怎么一回事呢?答案只有一个,这是他的军中义子。古代的军队常常要靠私恩维系,同龄人、同僚之间一般学桃园结义,而上下级和两辈人则往往是拜干亲,这种习气一直持续到1949年前的国民党军队。对义子都不留情,也足见戚继光治军的严整。戚家的晚辈只有戚金从年少时就作为亲兵跟随伯父戎马倥偬,他耳濡目染了伯父训练指挥,基本上算是戚继光正牌传人,后来戚金跟随伯父又去了蓟北戍边击蒙古,并长期担任浙军的作训主官,以后又随浙军入朝与日军作战,收复平壤时,戚金身先士卒第一个攻上城墙,因战功做到了副总兵。回国后,做了一段时间江南吴淞总兵,因病辞职回乡。但是他没有回登州。而是去了先祖居住的安徽定远,他的这一脉被称为戚家定远派。
戚家的先祖戚祥以十几岁的年纪,在家乡安徽定远参加了元末的红巾军大起义,成为了郭子兴和朱元璋的革命队伍里的一名战士,在近三十年的征战中屡立战功,官至应天卫六品百户,此时明朝的统一大业即将完成,元朝的势力被驱逐回了草原,而地处西南边陲的云南,还有一支强劲的元朝蒙古边防军,明洪武十四年(公元1381年),明军集中了精锐挺进大西南对元朝展开最后一战,在云贵高原的红土地上,在滇池湖畔,战斗进行的极为惨烈,统率数千军马的戚祥也身先士卒,当一支利箭射穿了他的胸膛,使他轰然倒下时,他为家族带来了荣耀,也为王朝铸就了脊梁。明朝廷追念他的功绩,授其子戚斌为“明威将军,世袭登州卫指挥佥事”,戚斌背负着父辈用生命换来的荣华,带着沉重感上任了。这种沉重感也成为了家族传统,使这个家族没有像红楼梦里的贾家那样沉沦成纨绔。朱元璋也没有想到,他仅用了一个不大的世袭官职,就使一个勇武的家族忠心耿耿了有明一代,并使王朝懦弱的继任者们有了一个可依靠的国之干城。
戚继光是中年得子,他的儿子基本没有受到过他军事上的教诲,戚金则成了戚家勇武的继承人,但戚继光的亲子作为长子一脉,荫承了家族的封号爵位。而戚金辞官后,解甲归田隐居乡里,当辽东边事甫起,戚金便向朝廷主动请缨,重新用伯父的整训方法组织起一支戚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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