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贵州岩画(2)
2010-08-16 10:22
历史上,川、滇、黔、桂四省区的全部或大部分地区在曾是西南夷活动的领域。在很长一个时期内,这一大片地区在行政上分合不定,各个支系的民族也在
历史上,川、滇、黔、桂四省区的全部或大部分地区在曾是西南夷活动的领域。在很长一个时期内,这一大片地区在行政上分合不定,各个支系的民族也在不断地分化融合。这些民族肯定都留下了关于自己文化历史的记录,岩画便是其中一种。
有研究者从贵州岩画所处的地域及岩画所反映内容推测它们的原创者可能是布依族或其先祖,理由是岩画中的一些物象同布依人的一些文化事项有所对应,如干栏建筑、田畴、铜鼓、幅帕头饰等。
布依族的族源可追溯到越人。民族史研究者一般认为布依族来源于骆越的一支。贵州布依族的祖先自古以来就生息繁衍于南北盘江以及红河流域以北地带,是贵州比较古老的土著民族之一。因此,说贵州岩画的主人是布依族也是有一定依据的。
西南地区民族分布的复杂性在岩画中有微妙的反映
但贵州岩画及其所在地的族属问题还有另一种解释,即其创作者可能是另一支古老民族——仡佬族或其祖先濮人、僚人。
仡佬人是我国中南、西南地区一个非常古老的民族,他们是贵州土地的最早开拓者,这在民间习俗中有所印证。“仡佬仡佬,开荒辟草”的歌谣,广泛流传于贵州各地。与仡佬人杂居或相邻的汉、苗、布依、土家等民族都承认仡佬人是贵州最早的居民。每逢“吃新节”,仡佬族人就到附近别的民族的田地中采摘一些新熟的谷物、瓜菜等以祭祖先,这被视为传统惯例,不受非议。此外,仡佬族老人去世出丧时不丢“买路钱”,意为是在自己的土地上……这些民间习俗也都印证了仡佬人在贵州的土著原生性。此外,仡佬族传统文化中仍然保留了一些濮人、僚人的遗风,如打牙、披袍、尚铜鼓、居干栏建筑及好崖棺葬等,这些在岩画中也都有所体现。
另从图像、符号、画风等方面来看,贵州岩画同四川珙县岩画相同之处甚多。洪县岩画有悬棺为辅证,被确定为人(即濮人)所作。两相比照,将贵州岩画的主人推断为仡佬人或其祖先——濮人,也是说和通的。还有贵州岩画所在地域古时先后属 国和夜郎国,而 国和夜郎国的主体民族均是濮人。
从川、滇、黔、桂岩画的族属比较来看,若将贵州岩画的族属断为布依(骆越人),那么它们同广西岩画的关系在文化上便亲近一些;若是断为仡佬人,则同四川、云南岩画的文化血缘关系更密切。看来西南地区民族分布的复杂性和各个民族文化之间的相互影响,在岩画中也能有微妙的反映的。
我在考察贵州岩画时曾留心能否发现一些有助于岩画断代的线索,但结果令人失望。因为,贵州岩画大多绘于峭崖之上,其上既没有地层堆积,内部也没有被其他文化事项打破。另考古常用的碳14测定,对由矿物质颜料绘成的岩画无用武之地;岩画中的动物、植物或其他事物的图像,似乎也均无于助岩画年代的确定。
有鉴于此,目前的断定还只是建立在推测之上。现在年代推测最重要的参考便是来自于邻省岩画的年代断定。岩画学界对广西、云南、四川的岩画已经有一些基本的认定,其上限可到战国时期,下限迄于宋明时期。同川、滇、桂三省区岩画基本上属于同一类型的贵州岩画,其产生及其流行的年代,也应与川、滇、桂的情况相近。
“法师击鼓图”傅家院是长顺县威远乡的一个村寨,岩画就在离寨子不远的两座山崖上,一处叫红崖洞,一处叫白崖洞。红崖洞岩画保存完好,除因风雨侵蚀引起的部分画面颜色变淡及岩石风化使画面剥蚀外,很少见人为的损坏。整个岩画面积有140m2左右,可辨图像有200多个,有人形、飞鸟、田畴、马匹、野兽、狗、符号等。在岩画中心部位有一组色彩鲜明的图象:右边有一圆,圆中有八棵放射状线发于红色圆心;左边有一人形,双手分举与肩平,一横线如棒举于手上。有的专家认为圆形的图案是铜鼓,人形是在举棒击鼓,因而定之为“法师击鼓图”。
长顺傅家院狩猎图长顺傅家院红洞岩画上有9个人形,或骑马或步行(其中4人腰间有如刀之类的器具),杂于14个如狗如兽的图形里,整个形成一包围圈。画中间还有数个小点如兽脚印。以现在的眼光看来,这是一幅场面壮观、气氛紧张的狩猎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