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回忆:张学良搞西安事变是被逼的?(4)
2011-05-04 17:25
我受到这样的愚弄,实在受不了,回到南京就要辞职。陈果夫说:这要怪你,你怎么不打电话回来呢?我们都知道要判十四个月啊!我说:吴铁城告诉我要
我受到这样的愚弄,实在受不了,回到南京就要辞职。陈果夫说:“这要怪你,你怎么不打电话回来呢?我们都知道要判十四个月啊!”我说:“吴铁城告诉我要判两个月啊!”果夫说:“吴铁城的话你还能相信?”我总算上了一个大当。
在杜重远住监十二个月后,我得到监狱方面的同意,把他送到虹口疗养院,我并且商之于交通部次长曾养甫,准备让他做南浔铁路局长,但杜说这些职位已不在话下。期满他欲往西安张汉卿处,路过南京与我谈天下事他说他跟张学良如何的好,跟宋子文又是如何的好,上海文人对他又如何的好,而我在中央还有一些关系,只要彼此一携手,一商量,让他们怎么办,事情就都有办法。听他口气好像我俩携手,就可视天下事易如反掌。我说:“重远,你可使汉卿、子文听你的话;我可没这本事。”我们谈了一个下午,终以玩笑态度来结束这次谈话。接着他到西安去见张学良谈些什么,我不清楚,以后他到南京,有时候来我处,有时根本不来。
现在臧启芳出这个主意,到西安事变发生,杜适在江西,因而以嫌疑被押,无非是怕杜重远利用张学良,对委员长不利,这对蒋先生来说是一个很忠实的想法,但把杜重远交给我,杜一定又以为是我干的捉放老把戏,我对他更无从洗刷了。
我很勉强地赴赣一行,去看熊式辉,熊说:“你来好极了,我就把杜重远交给你了,你把他带走吧!”我就陪他同回南京,并问杜说:“你要到哪里去住?”杜说他要去见张公权(铁道部长),我让他去,过一阵子便回来,我要他住我家,他说:“他们会来吵你,不方便,住旅馆好不好?”我只好答应。送他到安乐酒店,我电请臧启芳来陪他,我告诉臧启芳说:“我把这事交还给你,敬谢不敏。”以后臧启芳来过,没几天,杜重远说要到上海去见杜月笙和王晓籁,要他们帮忙他到西安去一道,他好劝说张汉卿放蒋先生出来,杜的真正意向是放是杀不得而知,我想杜是陈果夫交给我的,因此我就问果夫该怎么办?果夫说:“看着办吧!”于是我大胆地告诉杜重远要到上海去可以,不过把上海的住处告诉我,有事好去找他。他到上海曾经见过杜月笙,但结果还是没有到西安去。
(七)西安事变的余波
西安事变发生,东北刘尚清、莫德惠、王树翰等几位老先生在北平观望几天以后来到南京,住在王树常家(东北军人,任军事参议院院长),准备往西安请张学良释放蒋先生。王树常跑来跟我商量,我说我不能做主,我回去再与果夫商量。陈果夫那时真了不起,非常沉着,他说这事他也不能做主,他要去问戴先生(季陶)。果夫先生去问戴先生回来说:“戴先生只说:'我是看大门的,我是看大门的。'这么一句话,他的意思是说你们要走旁门、后门,你们去走好了,我不看旁门,也不看后门。”果夫并且告诉我要何敬之(应钦)预备飞机飞西安,结果因为天气不好,飞机在太原降落,他们还没有往西安走,蒋先生已经脱险了。
十二月二十五日,张学良护送蒋先生到洛阳,有人打电话告诉我这个消息,颇出我意料之外,即电何敬之查询。何先生说:“真有其事,人已至洛阳,并且还通过电话。”证实了这个出乎意外的好消息,我高兴地邀了几个朋友到夫子庙老万全喝酒庆祝,出门一看,人山人海,鞭炮声响彻云霄,原来是何先生把消息告诉电台广播,很快地传到各处,我首次体会到广播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