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虚的病理表现涉及到全身的各个方面。由于不同的气其功能各不相同,因而气虚的表现十分复杂多样,例如卫气虚则卫外乏力,肌表不固,故病人比较怕冷,经常自汗,易于感冒;脾气虚则四肢肌肉失养,可见周身倦怠无力;脾气虚还可导致清阳不升,清窍失养,而见精神萎顿,头昏耳鸣;心气虚则无力以率血行,或脉道充盈不足,则脉虚弱无力或微细;心气虚还可影响心搏和血流,推动无力,可见心悸或血行迟缓,甚则血瘀;肺气虚则呼吸功能减退,故动则气短;元气虚则可致生长发育迟缓,生殖功能低下,机体所有生理活动减弱;各脏腑气虚则可导致各脏腑功能减退,从而表现为一系列脏腑虚弱征象。
正如《素问·刺志论》所说:“气虚者,寒也”,“气虚形虚”。《灵枢·口问》说:“上气不足,脑为之不满,耳为之苦鸣,头为之倾,目为之眩。”《诸病源候论·气病诸候·少气候》说:“肺主于气,而通呼吸,脏气不足,则呼吸微弱而少气。”人至老年,元气日亏,脏气日衰,故老年人较易出现气虚病变。如《扁鹊心书·扶阳为本》说:“人至晚年,阳气衰,故手足不暖,下元虚惫,动作艰难。”
由于气和血、津液的关系极为密切,气虚则直接影响着血与津液的生成、运行,以及防止其无故流失等方面。因而气虚会导致血虚、血行迟缓或出血;气虚亦会引起津液不足,以及津液输布、排泄无力,或封藏失固等病理变化。
(2)气机失调气机失调即气的升降出入运动失调,是指疾病在其发展过程中,由于致病因素的影响,进而导致气机运行不畅或升降出入功能失去平衡协调的病理变化。
升降出入,是人体气的基本运动形式,是脏腑经络气血津液运动的基本过程。人体脏腑经络等组织器官的功能活动,脏腑经络以及气血津液的相互联系,无不依赖于气的升降出入而保持其正常。因此,诸如人体之呼吸、视觉、嗅觉、精神意识等等,都是人体气机升降出入正常与否的反映。而在脏腑的生理功能活动中,诸如肺的呼与吸、宣发与肃降;脾的升清与胃的降浊;肺主呼吸,肾主纳气;肝气主升,肺气主降;皮肤的汗液排泄,膀胱的尿液排出等生理功能活动的协调平衡,无不都是气机升降出入运动的具体体现。
正是由于气机的升降出入,关系到脏腑经络气血津液等各方面功能的协调平衡,所以,升降出入气机的异常,则能影响及脏腑、经络、气血、津液等各方面的功能活动,从而在五脏六腑、表里内外、四肢九窍等各个方面,产生多种病变。在升降失常的病变中,尤以脾胃升降失常最为重要,且亦为临床所常见。故脾胃升降失常,则清阳之气不能敷布,后天之精不能归藏,饮食清气无法进入,饮食糟粕不能排出,则诸种病变莫不由之而生。
升降与出入密切相关,在病理上亦相互影响,升降失常必然病及出入,出入失常亦必然影响升降,故升降出入气机失调病机,不论内伤或外感、新病或久病则都是经常可以发生的。正如《读医随笔、升降出入论》所说:“分言之,为出入,为升降;合言之,总不外一气而已矣。”“其在病机,则内伤之病,多病于升降,以升降主里也;外感之病,多病出入,以出入主外也。……升降之病极,则亦累及出入矣;出入之病极,则亦累及升降矣。故饮食之病,亦发寒热;风寒之感,亦形喘喝,此病机之大略也。”“故人以病风寒喘咳者,以毛窍束于风寒,出入之经隧不利,而升降亦迫矣;病尸厥卒死者,以升降之大气不转,而出入亦微矣。”
一般地说,气机失调病机,可概括为气滞(即气的运行、流通障碍)、气逆(即气的上升运动太过或下降运动不及)、气陷(即气的上升力量不足或气的下降力量过强)、气闭(即气的出入受阻)、气脱(即气失内守而散逸于外)等方面。
1)气滞:即气机郁滞,指气的流通不畅,甚至阻滞,或气郁而不散,从而导致某些脏腑、经络功能障碍的病理状态。气机郁滞,在明代以前,多称之为“郁”。如《金匮钩玄·六郁》说:“郁者,结聚而不得发越也。当升不得升,当降不得降,当变化者不得变化也。”《医学正传·郁证》说:“丹溪曰:气血冲和,百病不生,一有怫郁,诸病生焉。其证有六:曰气郁、曰湿郁、曰热郁、曰痰郁、曰血郁、曰食郁。”而明代以后,“郁”则多指情志抑郁不舒。如《医碥·眩晕》说:“眩晕,因气郁者,则志气不舒”,又如《临证指南医案·郁》说:“郁则气滞,其滞或在形躯,或在脏腑,必有不舒之现症。……不知情志之郁,由于隐情曲意不伸,故气之升降开合枢机不利。”现代中医界,对于气滞,是指气运行不畅而停滞之证;而气郁,则主要是指气机郁结而不得发散的病理状态。故气滞宜通,气郁宜散,但一般都将气滞与气郁通称为气机郁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