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拿扒在傈僳族中多是很有“能耐”的人物,在婚礼中扮演着特殊的角色。他们既是婚礼的主持操办者,又是证婚人、领亲人。除此之外,婚礼中的大小事等都由他们操办。
他们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按傈僳族的习俗,为新人另取新名。请拜结束后,秀秀和她的新老公一起跪在草席上,由德高望重的阿巴莫端酒祈讨吉利的娃拿扒手拿羊头羊脚,在家神面前上下摇摆,口中念念有词,首先祝福新郎的祖先老爷、叔叔婶婶,然后是平辈的兄妹以及小辈的孙孙。取新名有时会反复多次,娃拿扒风趣幽默的言语不时引起堂屋内外的哄堂大笑。起好的新名还需经在场人的同意方能生效。整个过程,充满原始的野趣和传统的温馨。对祖先告祭的敬重,对组建家庭的郑重,包括乡亲们直白的欢乐和坦然的笑容,都让被现代腐蚀了的我们恍然如梦,慨然万千。这些“梦中的奢求”已离我们太过遥远,对此,不知是悲,还是乐。
围篝火打跳
山里的夜,悄至门前,并在那热闹的欢乐里挤了进来。屋里的灯亮了,门外也燃起熊熊篝火,伴着悠扬的葫芦笙,人们跳起了欢快的"打跳"舞,以此驱赶冬夜的寒冷,延续难得的喜庆。这种以脚法灵活多变见长的蹢脚舞是他们的挚爱。他们边唱边跳,欢快的叫声和喧闹,伴着暖暖的篝火,使高山的夜不再显得冷清。在城里人看来,他们的生活并不富裕,甚至有点贫困,可生活的简单和素朴并不影响快乐的产生。这样的舞蹈,他们会通宵“打跳”,其中的快乐和幸福,不是我们山外人所能体验和感受的。
这一夜,作为新娘的秀秀还不能和新郞同房,而是要和姐姐姐夫一起在新房共眠。秀秀说,第二天,她还要和新郎一起带着未成年的弟妹上山放羊,按傈僳族的传统,这表示着一个新家庭的诞生和新生活的开始。
夜深了,火还在烧,舞依然在跳,人们还在继续欢闹着。这一夜,不单是秀秀的节日,也是乡亲们的狂欢良宵。
傈僳族婚礼,很遥远但很唯美。
神秘的刮脸,席地的婚宴,奇异的请拜,通宵的打跳……大山深处,一场原始奇特的婚礼之后,一对傈僳族青年从此开始了新的生活。
经朋友介绍,我踏上成都至昆明的列车,前往凉山彝族自治州德昌县巴洞乡团结村拍摄傈僳族姑娘张正秀的婚礼。在德昌县下火车,又搭车颠簸了二十多公里到达巴洞乡时天色已近黄昏,距张正秀的家还有十几里陡峭山路要步行。在向导的带领下我们匆匆上路,穿行在海拔2500米的暮色山谷中。
傈僳,史籍称呼不同,有栗粟,力苏、此此等。傈僳族实行族内婚制。婚姻有“姑表亲优先”的习俗,即姑姑生的女儿必须先嫁给舅舅的儿子,其次才是堂姑亲和姨表亲。婚礼分别在男女双方家举行,需请两位男子主持,傈僳族称“娃拿扒”,即证婚人。农历七月半后说亲、订亲,婚礼多在腊月至次年二月举行。规矩是“男方不给聘礼,女家不陪奁”。
深林里的新娘刮脸
刮脸是傈僳族婚俗中的重要环节,因从不让外人特别是男性看见,又在大山深处的密林里进行,所以,充满种种神秘的色彩。
来之前就闻其刮脸极为隐秘,就连当地拍了多年婚礼的摄影师也未曾拍到新娘刮脸。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决心一定要拍到新娘刮脸的镜头,完整地记录傈僳族的婚俗。新娘刮脸在婚礼的当天上午进行,之后是新娘梳妆、换衣、宴请宾朋、送亲等仪式。一早起来,找到一直在忙碌的新娘的母亲,说了不少好话,最终她同意了我的要求,但还要给怕羞的女儿做工作。
密林深处,空旷寂静,新娘坐在一块相对平坦但杂草丛生的地上,舅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石膏粉涂抹在她发际边长有汗毛的地方,然后用手轻揉汗毛,并将其一根根拔掉。半个多小时的刮脸,张正秀把头依偎在舅母的怀里,不知是羞涩还是疼痛,她一直用头巾紧紧地捂着脸,默默承受着傈僳族当新娘鲜为人知的习俗。
关于新娘婚前为什么要刮脸拔汗毛,我问了许多傈僳族老人,说法不一,都说这是传统,是老祖先传下来的。拔去汗毛表示姑娘已长大成人,每个傈僳族姑娘都要这样做,拔了汗毛死后才能转世……
(责任编辑: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