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过浮躁和冲动,蹄铁终于在锤子的重击下慢慢冷却下来,塑造了自己的有用之躯。
打马蹄铁是个技巧活,牲口的脚掌有大有小、曲度也不尽相同,前蹄和后蹄也各有差别,马蹄铁就得准备好几个型号样式,免得削足适履的尴尬,还有马蹄铁上的钉眼大小和深度合适,才能与钉子配合恰当,也就是机械制图讲究的公差配合不能过紧也不能过松,由于马蹄铁的钉眼是沉头式的,钉好后钉子的头要和马蹄铁的外露面要齐平或者是略微沉下一点,这样骡马走起路来才不觉得有硬物始终在硌脚,如果两者的间隙过大,马掌就可能松动,耐用性就大打折扣,幸亏老王干了三十多年了,驾轻就熟,何况有几头骡马、驴子需要钉掌,长相、脾性都心中有谱,打制起来自然是胸有成竹、游刃有余了。
挎起简陋的工具箱,老王走出自己的院子,三十多年的手艺并没有让他的生活富足起来,因为社会的发展是“螺旋式上升”的,这一趋势就意味着骡马作为畜力用于运输的现实终将成为历史,而“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老王的手艺也将从没落到失传,最终消失,而那些与之相关的禁忌、风俗等等文化现象,也将成为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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